沈逸尘的冰刃在堡顶划出冰蓝色的弧光,青铜鼎被冰链缠住的刹那,鼎身突然渗出灰雾,化作无数只利爪抓向他的咽喉。他侧身避开时,后腰被划出三道血痕,血珠落在雪地上,瞬间被黑雾吞噬。
“沈逸尘!”郭若云已冲到祭坛前,玉珏的金光正与星印的银蓝相呼应,却被鼎中涌出的灰雾死死压制。她看着他用冰刃撑住身体,冰雾在伤口处凝结成冰痂,动作却丝毫未停——冰链如活蛇般缠上鼎耳,将整座鼎硬生生往下拽。
“专心净化!”沈逸尘的声音带着喘息,冰刃突然插进鼎身的缝隙,“这鼎的纹路有破绽,和沉星渊的剑柄一样!”
郭若云的玉珏猛地刺入星印,金光顺着螺旋纹逆流而上。那些被灰雾侵蚀的纹路在金光中剧烈颤抖,祭坛下传来月霜的狼啸,夹杂着凌风劈开黑雾的喝声。她忽然看清鼎身的破绽所在——正是沈逸尘冰刃插入的位置,那里的螺旋纹比别处浅了半分,像被人刻意磨过。
“用冰刃往左转三圈!”郭若云大喊着,将更多灵力注入星印,“那里是祭器的灵力枢纽!”
冰刃转动的瞬间,青铜鼎出刺耳的裂响。沈逸尘的手腕被鼎身的反震之力震得麻,却咬牙不肯松手。灰雾从裂缝中疯狂涌出,化作张巨大的鬼脸,朝着郭若云的方向扑去。
“小心!”他突然扑过去,用后背挡住鬼脸的冲击。灰雾撞在他身上的刹那,冰蚕丝衣出银光,却仍被撕开道口子,露出里面贴身的布条——那是郭若云去年给他包扎伤口时用的,上面还沾着草药的痕迹。
郭若云的玉珏在此时爆出最强的光芒。星印的银蓝与金光彻底融合,顺着鼎身的裂缝倒灌而入,灰雾在双重光芒中出凄厉的惨叫,像被点燃的蛛网般迅消散。青铜鼎从半空坠落,砸在祭坛旁的冰柱上,碎成数块。
极北的星印重新绽放出银蓝光芒,穿透黑雾,照亮了霜狼堡的每一寸冰墙。月霜带着族人冲过来时,正看见郭若云扶着沈逸尘坐在雪地上,她的指尖覆在他流血的后背,金光缓缓修复着伤口。
“星印稳住了。”月霜的狼耳终于竖了起来,“那些被控制的族人也醒了。”
凌风扛着刀跑过来,靴底踩着块鼎的碎片:“沈冰块你可真行,用后背挡黑雾?要不是若云的金光快,你现在就得变成冰雕了。”他嘴上抱怨,却从背包里掏出最好的伤药,塞到郭若云手里。
沈逸尘靠在冰柱上,看着郭若云低头为他包扎。她的睫毛上沾着雪粒,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的星印碎片。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破晓号”,她也是这样,用颤抖的手给他包扎被熵蚀之力灼伤的手臂,嘴里还念叨着“再乱动就不给你治了”。
“好了。”郭若云系紧最后一个结,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皮肤,像触到滚烫的冰。她抬头时,正撞上他冰蓝色的眼眸,里面映着星印的光芒,也映着她的影子。
“谢谢。”沈逸尘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郭若云刚要说话,玉珏突然再次烫。星图在半空展开,除了极北和迷雾森林的标记,烬火谷的赤红标记也开始闪烁——新的危机,已在南方的岩浆河畔,悄然拉开了序幕。
沈逸尘扶着冰刃站起身,将披风重新系好:“下一站,烬火谷。”
郭若云点头时,现他后背的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她包扎的布条,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浆果。她握紧玉珏,看着星图上闪烁的赤红标记,忽然觉得,只要身边的人还在,无论多少危机在前,他们都能像这样,一次次将星印的光芒重新点亮。
冰原的风再次吹过霜狼堡,带着星印的银蓝光芒,也带着两人未说破的默契,朝着下一段征途,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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