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客闻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亲事?什麽亲事?”
“说来话长,”花家主将一份字迹公正,按有两只小手印的婚书递给他,“这桩亲事本该是你母亲苏家与徐家两家在祖辈之时定下的,但是你母亲对我情根深种,宁死不嫁徐晏,与我花家结亲後,本该就此了结,谁知道你小时候,哄着人小姑娘跟你定了婚书,当时三家都在,而且看你们两情相悦,就把这桩亲事定了。”
看着上面徐婵和花仙客二字,能看出有岁月的痕迹,完全不似作假,但花仙客已经完全没有这段记忆:“我小时候是多小?不说是不是您糊弄我的,再退一万步说,那也是两个小孩子的玩笑话,如何能当真?”
花家主面色如常:“你这话跟其他两家长辈说去,当年我只是附议你们的决定,婚书你们自己写的,手印也是你们自己按的,要娶要嫁是你们的事。”
无论怎麽说,花家主始终都不为所动,始终都是要怎麽做花仙客自己去处理。
花仙客拿着婚书离开回到房间,他呆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桌上的婚书。
他左思右想,就是不明白,他怎麽就突然背上一份亲事,多了一个未婚妻的。
却说不知何时,花清客走了近来,说道:“大哥,吃饭了。”
看见那封婚书,花清客眸子轻颤,抿了一下唇,却并未说什麽。
而花仙客将婚书一合,心情不佳地过去吃饭。
却说花仙客记挂着姻亲一事,各处问不出个细的,只能化悲愤成练习箭术。
花幽客自回到家中,却也是一刻也待不住的,天天招呼着云归苏回二人出去游逛,但二人或是真有事,失约了好几次一连郁闷了好些天。
这样纷杂愁绪的日子一直到五日後的春狩开始。
翌日一早,天色清明,凉风去热,从屋外就传来了花幽客中气十足的声音。
“大哥!二哥!”
花仙客听到声音,无奈起身,揉了一下脸,提起了一些精神,说道:“我收拾一下,很快。”
今日正是春狩开始的日子,春狩一共持续三天,花家主也为三人各自备了三天的干粮。
不过每年春狩的地方不会固定,而今年春狩就来到了南郊大长山,是为望月城最险要的山林。
花仙客三人来到大长山下,等到人全部到齐,诸子便静待城主发话。
城主在一再确认好诸子都配好传讯符护身石等保命之物,随即才让诸子进山。
大长山就算是寻常修士御剑飞行也要飞行一刻钟,山林之间精怪更是遍布。
往里进到山林,呼吸着林里的清新,花仙客一扫不好的心情:“上次来这,还是前些年跟着二叔来的。”
花仙客今日依旧像往常一样,一身红衣利落张扬,头发被红发带束起,发丝随风飘扬,不像世家公子,倒向是江湖侠客。
“花渊!”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花幽客回头,来人正是好友苏回和云归,他忙走过去。
虽然走过去,但花幽客不忘阴阳怪气道:“哟,你们现在想起我了?”
花幽客与花仙客二人相差个四岁,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六岁,也因此更喜欢和差不多年纪的云归和苏回一起玩。
云归和苏回看见花仙客,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花大哥好,花二哥好。”
花仙客颔首,明白对方的想法,笑笑:“你们三个感情好,走一起也有个照应,不必顾着我。”
云归似乎想要说些什麽,思虑了一番,他面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笑容中夹杂着一丝担忧:“花大哥,那你小心些。”
花仙客回笑道:“你们也是,去吧。”
花幽客笑笑:“大哥,回见,有事就传讯给我。”
却说三人离去之时,互相推搡,小声窃语:“你们两个叛徒,放了我几天鸽子!”
苏回的声音明显容着花幽客,她道:“我错了好不好,这几天我每天都在被逼着修炼,看在我都这麽惨了的份上,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回头你想吃多少只酱鸡我都给给你带好不好?”
苏家手下的店铺以酒肆为主,尤其是门下的五味楼的招牌之一酱鸡,那味道一绝,可谓是望月城一大特色,但每座五味楼每只限二十只。
但苏回不同,苏回年纪小但修为天赋在苏家排第一,在四大家族小辈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天才,苏家自然会当宝贝一样对待,更不必说,五味楼背後的管事是只有她一个徒儿的苏邢,这五味楼的招牌自然是她想吃多少吃多少。
就算是把五味楼砸了,苏家那些长辈可能都要夸她一句年少有为。
而花幽客丶云归丶苏回三人年纪相仿,性情相仿,三人从小就是三个窝轮流睡着长大的。
花幽客轻哼:“这可是你说的哦。”
看着口水都快要留下来的花幽客,苏回笑道:“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