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庙里荡了许久,布偶也终于摸到了记载庙史的地方。
在近二十多年里的庙史记载中找到人并不难。
结果也如此,通过布偶,很快,三人就锁定在了“可能”的几个人名中,随後又通过月心镜,很快就确定了幕後之人。
却说在其期间,邪灵并未告知其主关于几位神仙的降临。
回想刚才通过分身经历的一幕。
在那个神仙的记忆中,她看见她占据的神像主人的真容。
温润,和气,善良,强大……
明明极为相似的两个人,却是一正一邪。
明明是一个陨落的神仙,较她还不如才是。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底升起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
她想要亲眼见一见那位神仙。
但在另一边,借靠月心镜得出幕後之人的真容之时,几人也展开了行动。
几人不过片刻便已从茶馆之处来到了一处山林中。
透过棵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几人方才来到了人迹罕至的宅院。
正座背後放置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金像。
不似邪灵。
更像後估。
几人坐在下方的座位上,“守株待兔”等待宅院主人的归来。
另一边,一位看着不惑而年的女子“应约而至”,身後跟着一行手下。
面上显露的几分心神不宁,在看见四人时彻底落地。
四人见到对方的时刻,也站起了身。
女子目光定在风祇身上:“千金仙人下凡至此,如此兴师动衆,不知所为何事?”
风祇道:“除邪祟,护清宁。”
女子像是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天,面色不变,见手下欲与之相抗,他摆摆手,吩咐手下道:“上茶。”
说完,她走上前,到一处空处坐下,还很淡然道:“诸位不坐吗?”
率先坐下的是帝赢和少秩,其他人也才随即坐下,只见帝赢道:“你是料定我们不会对你出手吗?”
说话中,帝赢看向女子眼神中带着探究。
那人依旧毫不在意,笑笑:“要命一条,要头也不过一颗。”
少秩见对方的言行矛盾重重,他遂道:“旁人铸造邪灵是为长生,你却不在意生死,那你的目的是什麽?”
那人说道:“信仰。”
“信仰?”
女子起身道,举止间怀揣虔诚,她朝向那後估神像作揖,随即道:“後估大人心慈悲悯,怜衆生之不幸,而我令邪灵所杀皆为不仁不义十恶不赦之人,不曾伤无辜之人分毫,谨遵後估大人之责,不曾丝毫懈怠出差池,太平人间自当唾手可得。”
说完,女子才重新坐下坐下,此时正好手下已经泡好茶端过来,女子端过茶,敬以衆人:“你们救你们的,依旧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我杀我的,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少秩却嗤笑一声道:“你将仙与人分得明清,却将仙与邪混为一谈,不过如你说你所杀为不仁不义十恶不赦者,不知可有考究,是本心为恶者,或许还有挑唆引诱为大恶之徒,如其中有失,你是否有弥补之能?邪魔嗜血,此时尚可控,彼时又该当如何?你有何转圜之力?後估乃我仙家唯一一位可以净化邪魔怨祟者,你却背她所愿,铸造邪灵,他日迎来的是太平人间还是人间炼狱?你难道没有想过?是大义还是私心,你怕是还需要再去重读啓蒙了。”
女子被少秩一字一句堵得说不出反驳之语话。
少秩继续道:“神仙不杀生,尚且只是暂时,人生变数难有定论,我游历凡间九千年,多见苍生形形色色却又千篇一律,你是独有,却不特别。”
女子面色微怔,很快恢复如常,她道:“那如仙君所言,改如何处置我?”
“放心,即便是暂时,至少现在我们不杀生,”少秩说罢,随即擡手,掌心朝向对方,射出一股力量,刺入对方心脏,“不过就冒犯你生活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了。”
一切完毕,少秩几人随即离去。
“大人?”手下见女子神情不愉,遂上前道。
“我没事。”女子目光移向那座神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