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春溪还想说什麽。
“他没死,那簪子上只是强烈的迷药。”说到这,云鬓有些咬牙切齿。
从头到尾,她都是想要直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
云鬓是云烟阁里的翘楚,她和春溪,还有红鬟,是在争夺兽界的花魁娘子比赛中认识的。
本来彼此之间都有那麽一些敌意,不想最後倒是成了手帕交。
云鬓一直搞不懂,为何春溪会想要问一个杀人犯,他到底有没有杀人。
谁会承认啊?
就算是信奉弱肉强食的兽界,杀那麽多人也是要偿命的。
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春溪到底是怎样凭着那不必要的天真和执着当上月华楼的花魁的。
莫非真的只是凭脸吗?
“咔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终于让云鬓推到有一个还没完全烧干净的窗户了。
“云鬓,你快来帮我啊!”春溪试图用天光绫同时遮住她与地上的少典有琴。
“你若想救他,用摄物法即可。”说着,云鬓便跳上了空荡荡的窗棂。
“……”闻言,春溪有些无语。
摄物法,是一种简单的储物法术,兽界的普通妖精都会。
她也是急糊涂了。
云鬓见春溪手上的天光绫的确能够防火,便也不再去管春溪,只是自顾自地从窗户跳下。
那厢,春溪施了个法,将还躺在地上的少典有琴摄入袖中,也跟着一起跳出了窗户。
“姑娘!”
几个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丫鬟见她二人安然无恙,赶紧上前来搀扶。
“姑娘受惊了,没受伤吧?”
一群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心道,将二女搀扶到其他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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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楼中。
临时居住的房间是春溪挑的。
这间房内还有暗室,她二人暂时将少典有琴安置在了暗室之中。
此时,二女还在为如何处置他争吵。
“云鬓,你方才不应如此”,春溪心里仍在犹豫,“他是要救你,你怎麽能出手暗算呢?这未免太不磊落了。”而且,她应该没认错,当初也是他从采花贼手中救了自己。
“所以呢?我也并没有杀他呀”,云鬓有些恼,“春溪,你别忘了我们到底是要干什麽!”
“……我没忘记。”春溪神色复杂地盯着被她们五花大绑的“闻人”。
想当年,她还是初出茅庐的时候,就已经领略过这个闻人。他在兽界的风评,的确是不怎麽样。
可……这也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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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典有琴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
他没回到天上……还没死。
神君在黑暗中睁着眼适应了片刻,才渐渐地看得清晰了些。
他现在身处的房间,既没有灯盏,也没有什麽摆设。
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凳子上,外衣不在身上,那身上的东西估计也被搜走了。
想来,一定是那个对他敌意很大的云鬓的主意的吧?
少典有琴动了动身体,尝试挣脱身上的绳子。
奈何他越使劲,身上的绳子捆得就越紧。
虽然不认识这带子,但这东西可能和当初那冰清玉洁带差不多原理吧?
深入领教过冰清玉洁带的神君可是一点再不敢小觑这兽界的法宝。
挣扎了半天,绳子反而紧了不少。
神君无奈,只能暂时先放弃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