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也真是的,好歹当面说一声再走。”
顾诗文就连埋怨也温温柔柔的。
陆染唯唯诺诺地举起手来,说:“那什麽,诗文姐,我想起来,我也约了朋友,必须得撤了……”
“?”顾诗文哭笑不得,“你可是今晚主角之一呀,你也要走?”
“什麽朋友?也叫过来玩儿不就好了?”
顾景徊一手拿酒,插兜走过来。
“我那朋友是个社恐,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陆染慌忙解释道。
突然发觉,社恐这词真好用。
顾景徊点点头,道:“那你去吧,别让朋友久等,奶奶和爸妈那边,我去帮你说。”
“那我真的走了?”
真要走,陆染又有些犹豫。
“走吧,”顾景徊道,“有什麽事,哥哥帮你担着。”
“谢谢,景徊哥。”
陆染低眉说道。
尽管这样,陆染还是去和几个长辈打完招呼才离开。
说的时候,还有人逗她,是不是嫌弃这里太吵,要和沈冽偷偷过二人世界去?
陆染勉强擡了擡嘴角。
她望着纷华靡丽丶笙歌鼎沸的宴会厅,笑得苦涩。
世界真是不同啊,这里的人生来优越,名下数套房産,从没有为了生存挣扎过一秒。
可她连唯一的,三十平的家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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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离开後,顾诗文和顾景徊跟宋年又闲聊了几句。
宋年瞥见一个女生路过,和他俩打完招呼,忙朝那女生追去。
望着宋年在人群中东窜西窜的背影,顾诗文久久没回过神。
“看什麽呢,这麽入神?”
顾景徊顺着对方的视线扫一眼,目光又回到温软的瓜子脸上。
“有没有那麽一天,你也会跑着来见我?”
顾诗文的话没头没尾,说完立刻转开视线,想假装没说过。
顾景徊挑了挑眉,说:“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见你,不管你在哪儿,都会立刻马上出现在我眼前,我还需要跑着去见你?”
说完,擡手揉了揉顾诗文的脑袋,打趣道:“真乖。”
顾诗文有些胸闷,挡开他手臂,问道:“你知道为什麽吗?”
顾景徊笑道:“因为你属狗?”
“……”
这时,恰好有不长眼的人过来,邀请顾诗文跳舞。
顾诗文想也没想,挽住那人手臂,直奔舞池,像是逃离什麽一样。
在音乐声中,她悄悄放松僵硬的肩膀。
下一刻,舞伴却被顾景徊“请”走,她的细腰落进男人宽大的掌心。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人。”
话是对那舞伴讲的,男人的眼睛却紧盯顾诗文,眸底一片不悦。
他压低身子,几乎将顾诗文抱在怀里,跟着音乐慢慢地摇着,沉醉温柔发香。
顾诗文知道,这就是答案。
但顾景徊,似乎永远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