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卿咬牙要上前动手,被上官凤拉住,眼神警告她老实一点。
顾老太太闭了闭眼,答应下来:“好。”
“我不剃光头!”顾晚卿激动道,“你们要是敢拉我去剃光头,我就去死!”
“原来你也会害怕,那你当初那麽对我的时候呢?”杨柳站起来,全身都在发抖。
顾晚卿冷笑:“你那时候不过一个学生而已,剃个光头有什麽要紧,我现在是偶像,我有那麽多粉丝,我要上舞台的!”
“等你全平台道完歉,你还上得了舞台?”杨柳说。
“你……”顾晚卿噎住,恨得牙痒。
“哦,对,你有後台,就算全平台道歉又怎麽样,热搜压下去,屏蔽关键词,过两天谁还记得你这事儿,谁又敢不让你上台?不过没关系,你还可以戴假发嘛。”杨柳说。
顾景徊在这时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剃吧。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她全平台道歉,我来剃光头。”
他掀开被子下床,“现在就剃,那个……杨柳对吧,你来亲自动手,剃成什麽样,都随你。”
杨柳默了默,拿不定主意,下意识看向沈冽。
沈冽略想了想,微微颔首,她便同意了这个方案。
各退一步。
顾景徊提了一把凳子到房间穿衣镜前,坐下。
金管家叫人买了理发器和围布来,又叫来主治医生,一边指导着别碰到伤口。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的主治医生听闻後说,剃了其实也挺好,有利于伤口换药,也更透气,好得更快。
杨柳的手一直抖,举着理发器,半天不敢下手。
顾景徊看着镜子,爽快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来吧,大胆剃,没事。”
理发器轻轻地靠近头发,只稍微一点动静,吓得杨柳又赶紧缩回手。
她慌张地把理发器塞到陆染手里,“你来你来。”
陆染跟杨柳同款为难,她也从没碰过这个呀。
这时,裴诗文温柔的声音响起:“杨柳,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替你给他剃,可以吗?”
她觉得自己也是这场霸凌的帮凶之一,由她亲手剃掉心爱男人的头发,算一种赎罪了。
杨柳点头,同意。
顾景徊看着镜子里手举理发器的女人,眼里柔软,带点笑:“你也是,趁着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裴诗文开始动作,其实她也是第一次,仅凭直觉在操作。
她轻声回他那话:“相思已是不曾闲,又那得丶功夫咒你。”
她抽空看一眼镜子里的顾景徊,继续又盯着手里,说:“顾总很会挑书签嘛。”
那本书和书签都放在床头柜上,她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顾景徊本就中意那句话,又听她亲自念一遍,心里顿时酥软,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完了,栽这女人手里,翻不出她五指山。
沈冽和陆染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围。
趁没人注意,沈冽摸上陆染的手,果然,冰凉的。
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牵起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陆染也摸了摸他下巴,湿漉漉的眼睛,冲他绽放明媚笑意。
视线转回时,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含仇带恨的阴暗双眼,陆染赶紧抽回了手。
顾晚卿扭头正瞪着她,只用嘴型,无声道:“我跟你没完。”
陆染呼吸不禁急促起来,紧接,目光被一片干净的白色挡住——沈冽不动声色站到了她身前,背对她,拦截下顾晚卿的敌意,凌厉森冷地看回去。
顾晚卿勾唇笑了下,回过头去。
她跟沈冽,更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