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眨了眨眼,点头。
这时,小男孩父亲向这边靠过来,正在接电话。
“对方家属说砍人的是个精神病,我们拿他没办法!”
男人对着电话哭喊,手掌不停擦着眼泪。
“我们做错什么,让我们碰到这种事,我儿子还这么小……”
男人几近崩溃。
听到“精神病”三个字,沈冽眼底倏地暗沉下来,寒冷无光。
他摸摸那小男孩的?头,又叮嘱一句:“听医生叔叔的?话,别?去碰。”
小男孩点头。
他则大步流星往诊室里走去,带起的?风,掀起一股阴霾,随脚步覆盖他来时路。
……
陆染徒步一整天,傍晚才赶到那家工作?室。
工作室建在半山腰的空阔平地,再往外就是悬崖。
陆染没想到自?己会走整整一天,如果到了人家说今天下班了,她晚上只?能在旁边扎帐篷。
靠近那座纯白几何块体设计的?现代化建筑,感觉这里更像一个博物馆,或是举办画展的?场馆,实?在有够艺术。
“你?好?有人吗?”
进入大门,一个人没看见。
陆染梭巡一圈,也没发现前台或保安亭之类的?。
脚步停在门口?,不敢再往里走,感觉有点诡异。
她突然又一拍脑袋,这里不会是预约制吧?
“不是。”远远的?,一个声音从前方高高的?白色楼梯上传下来,“等你?很久了,小姐。”
陆染望向正在下楼的?人影,眼睛猛地瞪大:“流离先生?”
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什么算命大师,这分?明是个卖手串儿的?吧!
流离依然戴着那副圆框墨镜,今天穿的?更加潮了,深蓝色衬衣搭配拖地牛仔裤,脖子上挂着头戴式耳机。
“你?那天提议我送和田玉手串,是因为你?就是那个卖手串的?是吧?”
陆染感觉被忽悠了!
流离刚要说什么,看看她腿,笑道:“你?要不先把你?腿上的?蚂蟥们弄一弄?不然我怕你?被吸干了。”
“……”
啊!!!!!
……
终于,陆染检查完身上,确认没有一只?蚂蟥逃脱被盐渍的?死?刑时,放心换上另一身干净的?贴身衣物。
这栋建筑暖气?很足,于是在贴身速干衣外,她只?再穿一件冲锋衣外套就足够。
从房间里出去,陆染看见流离正坐在前方会客区的?沙发上,一手盘沉香佛珠,一手泡茶。
啧啧,二十岁出头的?外表,六十岁的?做派。
奇怪的?是,在流离身上竟然没有想象那么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