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嗯?
听起来不像是怎麽处理伤口,倒像是怎麽处理他。
医师擡头望着陆泽,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走近了才知道这人的脸上写了四个大字,不要惹我。
他又抚了抚镜框,扯出笑容仔细交代道:“需要用纱布压迫伤口把血拭干,然後涂抹双氧水进行消毒,你的omega创面面积有些大,可以包扎一下避免活动的时候摩擦伤口。”
恰逢实习生拿完东西,陆泽嘴里吐出知道了三个字,然後伸手示意。
好一招反客为主,弄得实习生一脸怔愣,怔愣过後是委屈,控诉的眼神看向医师,医师闪闪躲躲低头研究桌面。
......
就不能靠谱点吗?
沈蕴一言难尽,此刻无比愤恨害他受伤的alpha,要不是因为他根本不会生出那麽多事。
在陆泽靠近的时候沈蕴以雷霆之势往後退,以示手下留情,可是只换来陆泽一句别动。
他这个身体存在一个特质,吃苦可以,疼痛不行。
右腿被手掌握住,触感温热,陆泽拿着纱布低头审视从哪下手。
那样子吓得他直接俯身抓住对方手里的东西,垂眼快速说道:“我还是自己来。。。。。。”
很有嫌弃之疑。
陆泽顿了顿,挣开桎梏,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缓缓开口:“怕什麽?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也不会过去,沈蕴偏过头无声拒绝,浑身上下显示不想忍耐的信号。
他露出一截光洁雪白的脖颈,似任人宰割的羔羊,不知道这样只会使人得寸进尺。
预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袭来,陆泽下手很轻,称得上温柔,虽然这个词跟他一点也搭不上边。
没过一会儿伤口外围的血被拭干净,比最初骇人的画面好上许多。
中间那块地方就算再轻也难以避免牵扯皮肉,但因为处理速度缓慢,淤血也一点一点被排出。
正当沈蕴卸下防备,实习生拿出双氧水。
陆泽伸手接过,撩起眼皮,坐着的人立即紧绷着脸,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偏白,俗称惨白。
他思衬几秒,在棉签触碰到膝盖前随口问道:“今天为什麽被围堵?”
不理解话题怎麽就跳到这,沈蕴反应几秒回应:“这件事说来话长...唔...”针扎般的刺痛通过神经四处传导,幡然炸开,太过猛烈,他的眼睛一下盈满了水汽。
“长话短说。”
缓了半晌,低闷的声音才继续响起:“徐呈远有病。”
陆泽轻笑一声道:“怎麽个有病法?”
“。。。。。。”
就这麽一问一答的模式,不知不觉伤口全部被处理完成。
结束後沈蕴精神恍惚,汗水湿了额角,看起来有种朦胧的美感。
他痛得怀疑人生,等实习生包扎好才得以解脱。
医师目光里含的全是夸赞和欣慰,他对陆泽说道:“据我观察,您的Omega属于痛觉神经敏感,也就是说平时对疼痛耐受度比别人低很多。”
陆泽微微颔首,语气深以为然:“看出来了。”
幸好,医师心想,如果让实习生去上药那不得玩完,就冲这alpha的身形,医闹起来他们完全占弱势地位啊,他用笔画几个符号递给陆泽:“我开一些擦伤外敷的药,平时尽量不要让伤口接触水,预防感染,饮食偏清淡,戒辛辣。”
“好的,谢谢医师。”沈蕴一一记在心里。
陆泽去缴费处的间隙里,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往前走几步,果然,後劲很足,连正常行走都成问题。
一步一拐生无可恋地游荡在行道,有个小孩牵着他妈妈的手经过,好奇的盯了一会儿沈蕴,然後学起他的走路姿势,边学边欢快地说道:“妈妈,那个哥哥的腿好像瘸了。”
沈蕴:。。。。。。
妈妈尴尬地对他笑了笑,用力拉扯过自家的儿子,低声警告道老实点。
陆泽交完费,从後面观看到全程,苏冷的嗓音问道:“这里到地下车库有一段距离,你可以麽?”
今天简直不宜出门,沈蕴维持最後的尊严气闷道:“谢谢,我可以。”
生气都是这般淡雅有礼,陆泽觉得很新奇,一路默默守在沈蕴後面,电梯啓动往负一楼。
沈蕴盯着门缝,电梯内的空间不窄,可是身後的人存在感过于强烈。
因为清凉的木质薄荷香萦再一次绕在鼻间。
凛冽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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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泽:耍帅成功,老婆夸我幸好及时出现
今天能收到大家的评论咩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