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把心剖开了说,在知道无名就是华宣之前,难道她心里对?数次帮助了自己的无名,真的没有一点儿好感吗?
只是不能不想不可以,她才?将隐约存在的朦胧好感,尽力往下压,试图让自己忘记。
上?辈子跟着曲立封走的那条路,短短的,但却充满了不堪和艰辛,这让她明白了为?何成婚要媒妁之言,为?何礼节该存在。
背弃那些东西?的后果,就是她后来的郁郁而终。
她再?不敢轻易动心,再?不敢去相?信情到?深处的甜言蜜语,她变得?只看重现实,只看重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东西?。
华宣似是能感觉到?妻子此刻的情绪,温柔抱着她,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顶,一下一下,轻柔到?满是呵护。
两?人从密道里出来之后,感情似乎更近了一步。
这一点,无论是丫鬟小柳儿、蓄月,还是夏草,都?看在了眼里。
长公主从前就看蜜珠喜欢,她素来就爱容颜好的人,昔日观遍了京城,却连一个男子都?看不上?,就有眼光挑剔的缘故。
而今看到?华宣娶回来的姑娘,也是有倾城之容的,纵容是她对?当今陛下心底有些怨言和恨意?,在这桩婚事上?也得?承认,对?方?是牵线保了一桩好姻缘。
长公主对?蜜珠道:“如今京城里众人都?以为?宣儿是痴傻的,看你自然是怜惜和同情的,更有甚至会看笑话?。你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日子是自己关起门来过的。且让他们笑去罢,三十年河东,往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长公主生怕这个儿媳会委屈,便特意?过来多问几句。
蜜珠摇头,被这般关切,心中暖融融的。
“母亲,我知道咱们家的处境,不会乱想的。如今这样的生活,于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她原本都?做好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不去想着姻缘之事,只当南宁王府是个名义上?的婆家。
可如今说好痴傻的夫君,是自己从前就认识的故人,且能文能武胸有谋略,还愿意?事事同她商量,她心中已经很满足。
无论婆母,还是祖母,都?对?她极好,似乎在她身上?寄托了一份对?华宣的疼爱。
她感受着这份爱屋及乌之情,当然会动容。
……
新婚之后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
天转凉了,小柳儿等人出去时发现,京城里似乎多了一些从外地?迁过来的人,有些是家里遭了灾,于是特意?过来投奔亲戚。
街上?的乞丐都?多了一些,引得?一些达官贵人不满。
她回来之后就和蜜珠说起了在街上?看到?的见闻。
蜜珠想了想道:“去让那几个米铺关门,我们去施粥。”
也许刚刚重生回来时,蜜珠想的是如何独善其身,怎么才?能比前世过的好一些,不去重蹈覆辙。
可随着自己认识了新的朋友,遇见了新的人,感受到?了新的东西?,她的心也跟着变大了一些,能装下一些人间疾苦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