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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镜像(第9页)

他就这样看了许久,身後是急促紧急的警报声。有好心人跑来和他讲话,飞速说些什麽,他垂首凑上去,那样自然丶克制丶带着礼貌性的亲密,偶尔微笑着点点头,同人交谈客套,然後挥手作别。

闻命随手把烟熄了,一边走一边寻找风的方向,然後他在风口站了好一会儿,等身上的味道散尽才走回一间休息室,找到时敬之。

他现在可以自由散漫地出入于这座陌生的城市,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双腿,在钢筋铁骨中肆意奔跑,只要他愿意。

在光明街爆炸以後,他过了一段醉生梦死的生活。无数次,他在咔嚓作响的监控屏幕中看到房租爆炸的瞬间。他也曾经心怀渺茫希望,重新回到德尔菲诺大区的学校,东躲西藏,寻寻觅觅,只为找到一个叫时敬之的人。

然而都没有。

他曾经花费漫长的时间去走近时敬之,突破无数阻碍,却似乎被对方推得越来越远。所以有时候他恨他的心狠,也讨厌他的绝情。

可是那是时敬之。

因此,无数次他告诉自己,哪怕跪拜记忆面前,将来自己忍受侮辱,作为一种牺牲,去品尝漫长人生的寂寞,也都没有关系。

他曾经困惑于时敬之的眼泪,又总是痛恨时敬之对自己的疏离,後来他发现时敬之永远藏着心思,他带着不自知的优柔寡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为时敬之赴汤蹈火,可是,闻命永远是等待被选择,或者被放弃的那一个。

时敬之永远是那样的悬浮与不真实。

这突然让他讨厌丶烦躁丶不喜。

于是他进攻,掌控,占有,让时敬之筋疲力竭。只有在对方沉沉睡去之後,闻命才会有一种时敬之属于自己的错觉。

只有这个时候,他可以触摸他,触摸光滑的皮肤和温热的唇舌,又或者只是注视他,慢慢盯着,没有任何行动。

时敬之对拥抱分外抗拒,可越是这样,闻命越忍不住在他身後将他紧。

闻命趴在他耳边低语:“这麽想推开我吗?”

怀里的人在不断挣扎,他似乎很不舒服,闻命忍不住收紧臂膀,时敬之睡不安宁,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抵抗,脸上飞快溢出泪水,把闻命的衣领打湿。

好像只有这些时刻,时敬之脆弱不堪的时刻,他才会泄露出一点怜悯,对于闻命的怜悯,因此闻命可以逃脱暗无天日的生活丶还有来自世界的冷酷蔑视。

闻命看着墙壁上的影子,似乎看着一个敌人,同它搏斗。

他在和自己的影子争抢怀里熟睡的人,犹如困兽。

窗外人影嘈杂丶警报共鸣,闻命调整了房屋隔音器,在火警震天的大楼中同时敬之相拥。

即便是这样吵的环境,这间屋子里都是安静的,像个出了差错的世界,时敬之在这片空间中陷入熟睡。

时敬之口中发出了呜呜呜的呻吟,像呜咽,又像小动物的鸣叫,他的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闻命更加烦躁而不安,“就这麽抗拒我吗?!”

对方没有回答。

闻命更加暴躁。他总从背後抱紧时敬之,可是抱紧以後,他无法亲吻。一旦亲吻,他又没有办法拥抱。

一次似乎只能做一件事。

就像故事中的独臂人一样,一次只可以做一件事。

他不满足,所以把视线紧紧胶着在时敬之的脸上,然後凑近他,吻他的眼角。

他哭得更重了,可怜又狼狈,鼻子里在细细吸气,可是突然又喘不动气,有好几秒如同忘记呼吸,闻命忍不住拿手指凑到他鼻下,发现他完全丧失了空气,闻命一惊,刚要叫他的名字,时敬之又开始了缓慢呼吸。

闻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时敬之表情细微的变化。

“我让你这麽痛苦吗?”

时敬之浑身一僵,仿佛听见了什麽晴天霹雳的话,他皱起眉,眼泪掉得更凶,闻命的眼神突然狂热,他一动不动地观察对方的表情。

“你是为了我哭吗?”他重复说:“我让你这麽痛苦吗?”

时敬之突然绷紧身体,紧接着突然张□□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呐喊,那些呐喊都是无声的,带着扼杀与虐待般的力度,让时敬之绷到极致,四肢痉挛着在空中乱颤,绷过漫长的几十秒。

闻命不得不按住他的手手脚脚,轻易用身体压制对方,他看时敬之全身紧绷面无表情地流泪,这张脸那麽不真实,他在等着面具破开的一刻,仿佛是下一刻,那样时敬之会失声痛哭。

他仿佛看到了面具破开的瞬间,只是单凭想象,闻命就感到了亢奋又无以言说的快意。

他贪图他哭,为了自己哭,好像那样就可以感知到时敬之的真实,闻命忍不住激悦万分地逼问他:“是为了我的吧?不然为什麽不说?後悔吗?你也心痛吗?我就这麽让你难以啓齿?这麽抗拒?”

他身上电子烟的气味太重了,甜腻的果香引起了时敬之皱眉,有唾液顺着嘴角滑落。

闻命因为这个疏忽趁虚而入,硬捏着他的下巴接吻,他甚至愉悦地计数分秒,狡猾地戏耍时敬之的唇舌,剥夺对方口里的空气,直到他无意识地张口,嗓间溢出哽咽。

他不回答,无意识的地仰起脖颈承受亲吻,温柔接纳了闻命的逼迫。

闻命忽然又心软,丧失了逼问的欲望:“你总这样,什麽也不说,仗着我喜欢你吗?”

他狭隘又坏心眼,带了些自己都觉得幼稚的坏心思,“不怕我不理你吗?上次明明哭得那麽凶。”

时敬之不答。

“不是说好不敢让我难过太久吗?那算什麽?补偿吗?”

时敬之还是不说话。

他对着闻命的时候,总是沉默居多。

闻命看他湿润的睫毛,静止不动的侧脸,脸上有一瞬间扭曲的满足,而那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又瞬间被失意的落空取代,最後他搓搓脸,将对方脸上不断溢出的泪水温柔拭去。

他把时敬之抱回舰艇中,开车回家。

有很多事情,在他想透之前,他已经朝着时敬之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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