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躲开铃兰的搀扶,半坐起来,双眼淡漠地刺向她道:“若有癫狂就去治。”2
“噗嗤——”方行至门前的莫婤正巧听见,没忍住笑。
探头望见他冰冷的目光骤然变得柔和,鼻头一酸,奔入内,扑进了他怀中。
长孙无忌紧紧抱着她,温声道:
“吓着了罢?”
“嗯!”
莫婤仰头望向他,重重颔首,羽睫上挂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抬手轻触睫稍,泪珠滑落到他指尖,他心头翻涌起无尽怜惜,额头同她的眉心轻抵,只能不住道歉:“对不起……对……”
用朱唇堵上了他,探出软糯的舌尖勾得他呼吸瞬时乱了,手将她抱得更紧些,唇齿交缠间,两人愈发缠绵。
忽觉一道炙热的目光紧盯着他们,他掀起薄衾挡住怀中娇艳欲滴的莫婤,腻得出水的眸光骤然变得凶狠慎人,径直射向床畔。
铃兰早在莫婤出声时便起了身,只是未离去,此时正杵在床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瞧莫大人的行事作风颇为强势,长孙公子定是俱内才百般拒绝她,但哪有男人不偷腥的,滴水都能穿石,只要她小意撩拨,定能勾到他。
未曾想,竟见到这样的莫大人,遇上对手……
“滚——”
还未想完,长孙无忌寒彻骨髓的声儿在她耳边炸响,将她激得猛地一抖。
她不由楚楚可怜地望向他,却见那双令她心折的凤眸中,盛满了滔天的怒意,凶猛地扑上来,似勒住她脖颈的白绫。
她若濒死的鱼儿,一面大口喘息,一面疯逃出了屋。
赶走碍事之人,长孙无忌搂着她卧入床榻,她缩在他怀中,同他分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我病后,那定禅山还有无突现的女子?”爱人在怀,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为压下心头躁动,他徐徐开口问道。
“未曾。”她轻拧眉头答道,想着多年前发现的硫磺,忧心忡忡道,“此山必有大患!”
他亦赞同地颔首,当年他们监视了那条密道许久,始终未发现端倪,后随李渊去了太原,便撤回了那处的人手,现今看来漏掉了条大鱼。
“那女子还是不肯吐露半句?”他凤眸微眯,神色变幻莫测地问道。
是夜,从关押美娇娘的屋中,走出位丰神俊朗的郎君,他神色淡漠未沾尘埃,身后却传出女子的怒吼声。
“阿忌,忽悠……问出来了?”莫婤迎上前去问道。
他周身的冷峻骤然柔和,勾起宠溺的笑,轻捏她的鼻尖道:“那女子你应认识,她原是高家家奴,姓陶。”
听他这般说道,莫婤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扒拉出那对非要拜师的极品母女——陶氏母女。这同她一般大的白衣女子,应是长大的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