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早饭?还是造反?谁要早饭?我带糟蛋了,有人要吃吗?”
熟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冉玉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是跟过来了?来的好快。”
那女声回他:“怎么,只许你冉玉离安昌逍遥快活,不许我尹南意离安昌?要不是梁芸告诉我你早就跑了,我还在承天殿在听一堆人扯皮"
那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外。
冉玉起身去开门,先被来自安昌的风雪呛了一口。
“咳咳咳怎么你也跑出来了周合不会哭死在未央宫吧”
尹南意撇嘴:“他哭死?他能高兴死!这么些年了,哪一回我在朝堂跟人吵架,他不是和稀泥就是拉偏架,哪一回真真正正的站在我这边过?”
“惹事的人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要能有一点难过的意思,我给这个”
她左右看了看,撸起袖子指着一边的桌子:“我给这桌子吃喽!”
冉玉看看褚渊又看看尹南意,再看看不知所措对手指的管算。
无声无息的把褚渊推出房间门,对着门外尚未反应过来的尹南意,干笑几声:“是,尹姑娘风姿不减当年,我十分希望听听你在朝中是如何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但今天天色已晚,褚渊同样是刚到,你们跑了远路应当累了,剩下的明日再说如何?”
尹南意还真就打了个哈欠,耀眼的红衣在冉玉眼中闪了一下,就飘到了远方。
只留下她洒脱的性子在这方天地回响:“行!等着我明天来跟你讲奥!”
管算凑到冉玉跟前:“我怎么感觉”
“感觉什么?”
“你不是大武第一摄政王?不是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么些天了怎么感觉你人设有点崩塌啊”
冉玉歪歪头:“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人设?”
“摄政王不是那种身居高位多年,然后周身一层阴贽的气势,谁挡了你的路你就把谁——
他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眼神却有些冷:
“这样了?还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看人只看利用价值,然后没有价值就直接一脚踹到一边?”
他嘴里悄悄嘟囔着:“踹他们有些浪费了,来踹我要不?”
管算学着冉玉歪歪头,装作他没有说出刚才那些话,把话题重新引回到正轨:
“我不感觉你出安昌就是单纯为了远离朝堂出来玩,我感觉你应该有什么别的目的,可是这么些天,我天天都在缠着你,你既没有派出暗卫也没有悄悄安排”
冉玉眼前的人和他一样高,眼中的情绪因为背光看到不甚清楚,只能稍微看出一点轮廓。
屋外的风还在刮,他们好像永远的被困在了这一点大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冉玉的呼吸有些浅,在空气中留下一片浅浅的白雾。
他还在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这个,陌生的故人,在历经最初想逃却逃不掉的日子之后,躺平了一样在他周围围着,他不想赶走这个人,就由着他。
冉玉一直在想,但是一直都没想明白。
他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思绪被打乱在步步紧逼的管算这里,这个时候,在这个问题上,他由不得他出神。
“你真的,还想再活下去吗?”
管算没见过这样的时代。
《安昌轩和本纪》说:“十年,克领兵十载,无信回昌,帝摒诸闲言,置弹劾不顾,续粮依旧”
君王信任将领与朝臣长达二十多年,将领在外十几年没有半分消息传回,君王还能放心继续供应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