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只要她肯低头,他什么都愿意做的。
&esp;&esp;心底深处,始终还是对她有怨念。
&esp;&esp;当年他拿着照片质问她,她为何就不能开口说一句那是她表哥。
&esp;&esp;分手的时候,冷眼旁观他情绪崩溃,像个疯子。
&esp;&esp;他甚至给她跪下,毫无尊严,以为她移情别恋,仍旧苦苦哀求,不愿放手。
&esp;&esp;谁没有骄傲呢,谁不曾一身傲骨。
&esp;&esp;他这一辈子,从未这样狼狈过。
&esp;&esp;车祸在医院的时候,都要死了,为什么不肯回来看他一眼呢?
&esp;&esp;如此绝情。
&esp;&esp;回来这四年,也不曾想起过他,打听过他。
&esp;&esp;年少时的心猿意马,炽热的爱恋,掏心掏肺,换不来那万分之一的回眸。
&esp;&esp;他看着她讪讪的神情,尴尬的眼神,一颗心早已凉透。
&esp;&esp;她根本不想见到他。
&esp;&esp;一场笑话吧。
&esp;&esp;小周助理同他演了一场戏。
&esp;&esp;她在宴会上喝了几杯酒,脸红红,含着几分醉意:「老板,只要她脸上有失落的神情,那就是心里还有你。」
&esp;&esp;周嘉乐趴在他怀里装哭,一双眼睛瞄来瞄去。
&esp;&esp;她没有回头,余光瞥了一眼,像没事人似的,匆匆离开了。
&esp;&esp;许棠放下了。
&esp;&esp;早就放下了。
&esp;&esp;凭什么她这么轻易地就放下,将他当作一个视若无睹的陌生人。
&esp;&esp;相爱过的两个人,再见面时,怎么会如此令人绝望。
&esp;&esp;周嘉乐尴尬地安慰他:「她不是近视吗,说不定没戴隐形眼镜而已。」
&esp;&esp;这蹩脚的理由,池野竟然信了。
&esp;&esp;他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让东铭主动去对接佳创。
&esp;&esp;所以许棠来求他的时候,很意外。
&esp;&esp;姿态放得很低,细细说给他听公司的前景。
&esp;&esp;对于他这个人,只字不提。
&esp;&esp;身体里曾经断裂的肋骨,隐隐作痛。
&esp;&esp;她那样地平静。
&esp;&esp;陷在过去走不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esp;&esp;没办法不恨她。
&esp;&esp;控制不住地恨她。
&esp;&esp;当年的不辞而别,冷酷无情,以及漠视的生命。
&esp;&esp;池野觉得自己情绪病又要犯了。
&esp;&esp;爱和恨,悲和怒,复杂的交织,将人绞杀得鲜血淋漓。
&esp;&esp;需要一场了断。
&esp;&esp;无论是他和许棠,还是曾经欺负过她的吴婷婷、温晴。
&esp;&esp;这些年,实际他与她们并不多见。
&esp;&esp;只是吴婷婷每次打听到他在什么地方,总要巴巴地凑过来。
&esp;&esp;一口一个「哥」,热络无比。
&esp;&esp;还有温晴,年龄也不小了,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也不见。
&esp;&esp;她们都以为,池野已经放下。
&esp;&esp;他其实不过是在等着,有朝一日,还能当着许棠的面,出一口气。
&esp;&esp;能做的其实不多,最后山水一程,恩怨两清。
&esp;&esp;从会所离开时,他站在门外,脚步停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