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没有介意。”
这话南鹤才不信,真的比不介意为什么要说自己二十五。。。。。。等等,施让寒在他猜想他年龄的时候隐瞒年龄,说自己二十五。
对一个无感的陌生人,一个临时自荐而来的护工,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年龄?他难道在脸上打了“欺老凌弱”的tag吗?
南鹤舔了舔后槽牙,暗自思索起来。
想到其中一点,南鹤专注着施让寒的神色,慢悠悠道:“我也不介意年龄,年龄在施先生的身上,真切地让我意识到这只是个数字而已。相反,施先生给我的感觉是温柔而清冷的,像是遥望的月亮陡然触手可及。”
月亮?
施让寒心里涌起起起落落的潮水,手指摸索着柔软的被套,却没有继续回话。
南鹤很懂得一收一拉的原则,也将此事暂时存档,接着道:“我来喂你喝汤吧?”
这会儿雪梨银耳汤早就凉了许多,温度无论是喝到嘴里还是握着瓷盅都不会烫。施让寒慢慢松开手指,点了点头,唇角带着惯有的温柔笑意:“好。”
一个字,南鹤就知道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划了划汤水,舀起一勺凑近施让寒的唇边,“啊。”
施让寒配合张开唇,咽下那口甜腻腻的雪梨银耳汤。
瓷盅里的汤尽数喝完,剩下的饭菜南鹤也没问忌口,直接夹了菜放到米饭上给他吃。忌口这种东西在施让寒那里是触发问题,问他得到的答案永远是“我不挑食”,然而事实却是每道菜他都有难以忍受的地方。
南鹤对此有玩藏宝图一般的乐趣,只等着随机触发,他记下来后再探索其他。
肺炎在寻常人身上或许是好治一点的,身体素质强的人一边用药一边就能靠身体自愈能力逐渐恢复健康。但是对于施让寒这种一看就身体素质极差的人是个小难题。
发烧退了又烧,烧了又退,以此往复。
住院的第五天,施让寒因为洗澡洗头受凉,再次发烧,一夜回到解放前。
“咳咳咳咳——”施让寒满脸烧得通红,意识也迷糊不清,咳嗽不停
“我在这里。”
施让寒双目雾蒙蒙地看着虚空,困难地喘着气。南鹤守在床边,将他又伸出来的手塞进被子里,压着被子角不让他乱动。
“好热。”
南鹤又心疼又无奈:“忍一忍,出了汗会好一点。”
“好热。”
“偷偷洗温水澡,现在知道难受了。”南鹤给他换头上的热毛巾,“我煮点生姜水给你喝?”
施让寒摇头:“我。。。。。。不用。”
他浑身上下都疼,南鹤也不敢继续跟他说话,只等着毛巾变凉就立马换一条。
施让寒迷迷糊糊,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一场差点夺走他姓名的大病时。
窗外大风大雪,他躺在简陋的出租房里的破旧的木板床上,被子是薄的冷的,他头疼欲裂,忍着呕吐感将自己裹得紧紧。
他很热,很热,身上着了火一般。
可是他不敢松开被子,更不敢接触到一点冷空气,只拼命地将脑袋也埋进被子里闷着。整个房间只有他呼呼喘气和咳嗽的声音,余下什么都没有。
他在濒临死亡时生出一点妄想:他死了也就罢了,如果没有死,生不如死的日子该要持续多久?他会在哪里等到一束照亮他的光。。。。。。
这一瞬间,他又回到了那个破屋里可怜求生的少年时期。
他不想再挣扎了。
他什么都不想了。
。。。。。。或许死了,也没关系。
施让寒意识恍恍惚惚,即将陷入昏迷。混沌中,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他滚烫的额头,晃晃悠悠又碰到了他的眼皮,他的鼻梁,他的唇。他昏沉的脑袋被一道力轻轻托起,有什么东西套在他的脖子上。
“我的护身符现在送给你,不要怕。”
抽离的意识顿时被什么扯住,从寂静的黑暗里猛地回缩,又重新回到了恶心混乱又沉重的躯壳里,这一刻,耳边的动静都变得真实呱噪。
他恍然听见有人低声说:“。。。。。。身体健康,平安顺遂。你快好起来,我有个很重要的秘密跟你说。”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节日快乐~
放假回到家就是忙碌的命,早起去店里帮忙到下午,下午睡得昏昏沉沉,晚上又继续忙碌店里
另外,真的很可怕。我发现我女儿绝育后变成拉拉了QAQ,还是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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