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蕴星河为什么会答应,很简单,他在对方的本源中并没有看见那不可饶恕的罪恶。
他不苛求人不会犯错,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没人能不犯错,只要有底线,人便不会变成魔。
见安南有些呆愣,于是他出声提醒道:“所以你想我如何帮你。”
安南听见蕴星河的话语,又思考了起来,至于怀疑,没有必要,既然做出了选择,在没有现问题之前就没必要想太多。
所以他很诚实的答道:“我不知道。”
蕴星河摸着下巴思考。
“这到是个问题。”
“这样吧,你是想走单一的道,还是多的呢?”
安南开始思考,或者说是选择:“有什么区别吗?”
蕴星河答道:“区别吗?没有,但从这一刻开始,选择就已经开始。”
“我从不替别人选择,但我建议你可以问问自己的心,不要去多想,也不有其实忧虑,全然忘记一切情,一切外物,只遵循自己本心。”
蕴星河的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安南不自觉的闭上眼睛静下心来,记忆在脑子不断闪动,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自己的经历。
忽然,安南睁开眼睛,抽出了那把横刀。
这把刀是太初级的武器,也是都天爱给他的报酬,这把刀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生不可企及的宝物,哪怕是太初境的强者也不见得有如此武器。
这也是他为何会选择去直面常妃月的原因。
作为苍然女帝,安南自然知道他的危险,但他这一生只有去赌才有机会。
与人赌命,与天赌命,如此他才能有一丝机会踏向高峰。
随着横刀被他插在地上,微风浮动有渐化狂风之意。
“我选,刃道。”
坚定的声音自安南口中传出,他是太古霸体,但他的经历并不足以支撑起这股霸气。
要想在泥泞中爬出,第一件事就是出卖掉自己的尊严,他早已出卖的干干净净,又何如有那股霸气。
而修罗道,虽然他最擅长杀戮,但杀戮并非他本心,只是那一路的成长,他不得不拔出刀,不然就是他死,当道与心冲突,他还能走多远,又是否会被修罗道所吞噬。
至于狂道,自卑催生的狂,懦弱催生的狂,无助催生的狂。
那不是狂,而是他无法直视的过去,只有狂才能掩埋他所有情绪。
所以他只有刀,从始至终他就只有刀,自拔刀那日开始,他就明白他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手中这把刀,完成此道。
蕴星河看着安南体内那不断渲染的刀气,抬指点在他的头顶。
“既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苍白的刃气撕裂四周,蕴星河开口,声音宏大若天地。
“你愿拿什么去换这道。”
安南低吼出声,浑身赤红,血管如充气般暴涨。
“我的一切!”
庄严而肃穆的声音自蕴星河口中传出,此刻恍若天地回音。
“代价已成,此道归极。”
随着蕴星河的话说完,那原本纠缠在安南四周的刀气开始变得剧烈,如同狂风将要降临这方天地。
切割全身的痛苦自四肢百骸涌现,安南没想到会这么痛苦,仿佛刚刚只是开始,现在才进入高潮。
如果说凝道境在凝道改变身体时是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那么自蕴星河指尖涌出的气息则是痛苦,那种强行改变全身的痛苦。
由道所凝结的身体在极刃之气的改变下仿佛又回到了还是凡躯的时候,死亡的气息纠缠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