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婉贞听见丫鬟又进来:“长亭公子从庄子上回来了,在院外求见您。”
这些男人约好的不成,扎堆来了?
可一想到他颀长的身形,漂亮却不显阴柔的脸孔,倒不像没出息的老男人那么烦。
“叫他进来吧。”
长亭被婢女领着,直入主屋里间。
原本两人并无亲缘,他如今这么大了,是应当避嫌的,可自打十二岁落到齐婉贞手里,便没少因一点事不顺心,到这屋里受罚。
罚跪、戒尺,这些都算轻的。
从前那位赘婿姐夫没进门时,他的姐姐会拿一根绳套在他脖颈上,遛狗一样牵着他,叫他在院子里爬……
回想起这些,十八岁的少年攥紧拳头,胸膛明显起伏。
“什么事?”
长亭迈过镂花月洞门,便没再上前。
低着眼,极力遮掩面上的畏惧和憎恨,“我母亲在庄子上病了三日,要请个大夫。”
齐婉贞撩开纱帘,露出那张白皙慈穆的脸来。
说的却是:“你母亲病了,关我什么事?”
少年指关泛白,“她到底是我的生母……”
“一个偷人试图混淆侯府血脉的下贱货色,我留她活到今日已是仁慈。”
听到“下贱”二字时,长亭浑身都在抖,可他实在没办法。
自打老侯爷去世,整个侯府都被这位长姐捏在手里,她对外菩萨心肠,在家中却是雷霆手段,牢牢钳制着每一个人。
自己不得去科考,不得谋营生,甚至被迫与母亲分离,至今一事无成,只能做她稳住侯位的棋子……
“你不要逼我,如果,如果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到时你安远侯府的爵位,恐怕也……”
“长亭。”
不待他壮着胆子把威胁的话说完,齐婉贞便凉凉打断,“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面对这种毫无底气的威胁,她不仅不放在心上,语调中甚至带着好整以暇的戏谑。
也是,这些年,她一直以这个弟弟的隐忍退让为乐。
虽不是血脉至亲,却也养成了绝对的压制。
果然她一开口,少年强撑的气势瞬时被压倒,甚至散开来,再难成什么气候。
齐婉贞看见他眼眶红了,颈项上的经脉因隐忍愤怒而微微抽动,可正因如此,却叫他那张面孔愈昳丽,好看得不像话。
他忽然转过身。
齐婉贞以为他气不过要走,却见他只是在外间走了一圈,回来时手中捏着把戒尺。
少年精瘦的腰身俯下,几乎与地平直,双手奉上戒尺。
“是长亭说错话了,长亭知错,请长姐不要迁怒我的母亲。”
齐婉贞轻轻笑了声。
那老男人三十几岁,还没这十八岁的孩子懂事,会审时度势呢。
也没急着接,她启唇道:“跪下。”
面前颀长的身躯显然更僵,可到底不是第一次了,没怎么犹豫,他就跪下去,仍旧将戒尺双手奉过头顶。
“请长姐赐罚。”
齐婉贞这才接过来。
不知是不是刚见过那老男人的缘故,她今日看这弟弟,倒觉顺眼听话不少。
“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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