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太子有事,传话回来要她早些歇息。
今禾高兴得不得了,她一读话本子就是个停不下来的,干脆抱着一本上了床榻,打算读完再叫贴身丫鬟拿走。
谁知,她兴头太足,反倒是守夜的丫鬟坐在殿前玉阶下睡着了。
她正撑着手臂趴在丝枕上,忽然就有一只手,轻轻搭上她后背。
“好看吗?”
“好看啊,就是这姐夫与妻妹合奸,实在太膈应了些……”
今禾答完才觉不对,猛一抬眼,就见太子坐于床沿,正静静看着自己。
“啊!殿下,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的寝殿,我不能回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没人通传呢……”
弄得她就这样水灵灵地,和话本子一起,被“捉奸在床”了。
男人大手探来,从她身侧抽走那书册。
今禾一见他要读,顿时更无地自容。
她正好读到女主角心怀不轨的妹妹戏份,她勾引姐夫,两人暗度陈仓,对白写得格外放肆过火。
她小心去看太子的脸色,却见男人眉目照旧平和。
放下书,只说:“你我并非合奸,明媒正娶,你也觉得膈应吗?”
今禾不知,太子怎么忽然就问到这上头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昨日口误,喊了他一声姐夫吗?
实在不知要怎么答,她只能跪在榻上给人磕了个头,“殿下乃人中龙凤,是臣妾高攀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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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额头贴着枕席,也不知头顶的男人作何反应。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几刻,太子道:“先安寝吧。”
今禾刚要松一口气,谁知今夜竟不似往日两人规矩平躺,一条手臂伸过来,将她拉进怀中。
“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今禾的后背抵着片温热的胸膛,热得她心怦怦跳,耳朵也跟着红。
点点头,迟钝地“嗯”了声。
“从前有个富可敌国的商贾,他有五个儿子,其中长子被选定继承家业,在长子二十二岁那年,商贾便将身边心腹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今禾读多了这样的故事,或许是此刻背靠着人,瞧不见对方的缘故,她大着胆子问:“那个长子,是不是心悦一个出身平平的姑娘,不愿娶那心腹的女儿?”
这套路她熟啊!
谁料身后人轻笑一声,说:“非也。”
“那长子虽不心悦那姑娘,却也没有心爱之人,只因他很清楚,身为家中继承人,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儿女情长。”
“那婚后两人如何相处?”
“给足体面,相敬如宾,每月的初一十五,他们夫妻就相见一回。”
今禾总觉得,这故事似乎有些熟悉。
可不待她想清楚,身后男声又沉缓道:“直到有一日,那长子的第一个儿子降世,满月时,他陪着妻子回家省亲。”
“那一家人奉他为座上宾,宴请招待,一刻不敢怠慢;更是叫来家中所有小辈,在底下正襟危坐地陪着。”
“可那长子往下一看,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今禾被吊起胃口,艰难扭转颈项问:“他看到什么了?”
锦帐掩映的烛火浮着红光,镀到男子面上,蔓开一阵旖旎之态。
今禾吐息顿了顿。
听到太子说:“他看到那群姑娘中,有名十三四岁的少女,从袖口中摸出一本书册。”
“她的大伯在主位上口若悬河,她则在下面顾自读得津津有味。”
“后来客人走,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唯独那小姑娘反应不及;所幸身量还没长足,混在人堆里,倒也不是很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