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轮不到你来管。”冯天护一句就挡了回去,“等三朝回门后,我会让她来给你敬茶,到时候别出什么幺蛾子,我不喜欢有麻烦的女人。”
“呵……让一个勾栏女子作妾,这就不麻烦了?”
话音刚落,她触到了冯天护的眼睛,瞬间不能呼吸,仿若自己的脖颈被一只大手死死勒住!
最终,冯天护在她耳边冷冷落下几个字:“你配跟她比?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貌似贤良、闺训出来的妇人,瞧着真让人恶心。”
如遭晴天霹雳,卞静然整个人愣在当场。
直到翠枝赶来扶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摇摇欲坠,差点倒下。
“奶奶,大奶奶,您怎么了这是……您脸色好难看!要不奴婢还是去请府医来给您瞧瞧吧。”翠枝担忧。
“不必。”
卞静然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冯天护的身影。
颤抖冰凉的手一把紧紧握住翠枝的,她咬着牙:“先回房。”
观复学堂,女学。
盛娇今日正在讲尚书其一蔡仲之命篇。
她的声音温柔如流水,清澈如碎玉,听得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原本那些晦涩难懂的字句,由她讲解开来,不免让人豁然开朗。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为善不同,同归于治;为恶不同,同归于乱……”
窗外,平川公主静立许久。
她凝视着坐在上正在讲课的女子,只觉得盛娇未施粉黛的模样那样容光焕,粉衣翠裙,乌如云,一颦一笑,春华灼灼。
乍一回神,女学里的课已经讲完了。
盛娇给几个学生讲解了不懂之处,一抬眼才看见平川公主。
走到她跟前,盛娇笑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寻常不是应该在宫中的么?”
“我母妃给我寻了个由头,这几日不用进宫,省的去触明贵妃的霉头。”平川公主叹了一声。
“也好,如今灵韵夫人每旬都能出宫,想必也不会同之前那样郁郁难解了。陛下合该记你一功!”盛娇夸她两句。
“可仅仅是这样的功劳,根本不足以让父皇封我为王。”
“殿下何必着急呢。”盛娇淡笑,“殿下的九皇兄已经在闽江辛苦,我却听闻一桩稀罕事,不知殿下可否有兴趣一听?”
“你说。”
“闽江水患,年年如此,每年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银子足有三十万两之多,可依旧无法解决水患,别说解决了,就连缓解都做不到……沿岸的百姓依旧饱受水患之苦;这么一个要紧的时候,却有一队闽江沿边州县的官员上贡,带着满满一车的银子,却不想……半路上被江水冲走,再现时,就已经是一队尸体了。”
平川公主瞪圆了眼睛:“那又如何能证明是上贡的官员?”
“故事可以胡编乱造,但……尸体身上的官服可不是假的,那沉甸甸的、装满银子的箱子也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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