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娇下意识地腾出了地方,等身边一沉,下一刻整个人被拥入怀中,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不对啊,她是要起床的,今儿还有事呢。
她赶紧起身,又被江舟按住。
“你睡你的,我这边席子还凉着,我起来地方好腾给你。”盛娇觉得自己足够体贴了。
大热天的,谁愿意睡个觉还热乎乎的呢。
“不急,我不怕热,我就是想你了。”
他说话永远是这么直白干脆,不由分说又将她拥入怀中,“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媳妇儿……我好累啊。”
说着,江舟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仿若刚刚重逢那一眼的精彩都是强撑着的。
回到家,回到这个女人的身边,他才寻到了归处。
盛娇听着他的呼吸很快缓慢又绵长,忍不住暗暗笑——这人睡着得还真快,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睡沉了。
轻手轻脚从他怀中出来,盛娇绕去门外。
见几个贴身服侍的丫鬟们正捧着热水、热巾子等着,大约是江舟的吩咐,不让她们进来,她们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守着。
盛娇领着她们去了隔间伺候自己洗漱更衣。
不消一会儿,曹樱菀来了。
“真的是要翻天了。”曹樱菀一来,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地灌下后又道,“今儿早上,陛下宣召我爹入宫,你猜怎么着,我爹竟要护送平川公主去闽江!要把景王殿下换回来!!太子还被幽禁了!听说,皇后娘娘脱簪戴罪跪在紫云殿外一晚上,也没能让陛下回心转意,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盛娇了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陛下素日里最看重的两个儿子办事不力,惹怒了陛下罢了。儿子也好,女儿也罢,只有能真正替君父分忧的,才是陛下喜欢倚重的孩子。”
“也是。”曹樱菀感叹,“不过这也太快了,太子监国多年,朝堂之上有一半都是他的人,竟然说幽禁就幽禁了……”
“那肯定是太子犯了大错,连陛下都看不下去了,幽禁在外人看来是惩罚,说不准只是陛下为了护得太子周全而用的一个不得已的手段罢了。”
盛娇并不惊奇,似乎将这些一切都尽收眼底。
“平川公主要去换回景王,我看没那么容易……”
曹樱菀又开始替另外一位新晋好友担心了。
虽说一样都是皇族血脉,但公主天生就比皇子势弱。
“无妨,不需要她费事儿,魏衍之八成会自己回来。”盛娇抿唇一笑。
曹樱菀似乎猜到了什么。
半晌后,她压低声音问:“你这样利用魏衍之对你的感情,把他耍得团团转,就不怕你家世子爷不高兴啊?”
“都是利用了,足以证明我对魏衍之不留旧情,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盛娇很少有纳闷或是不理解的时候。
“这个嘛……”曹樱菀一阵迟疑,“男人心,海底针,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盛娇:……
平川公主在英国公父子的护送下,悄悄出城,直奔闽江。
江舟这一觉从早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找盛娇。
看见媳妇在身边,他才安心地洗漱更衣,又拉着她一块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