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之狼狈地从地上起身,来不及掸去身上的尘土,冲着盛娇又道:“你当我当初为何答应冯华珍入府为侧妃?还不是因为怕你又怀孕……我不愿你因此伤及性命,恰逢冯华珍身份、地位都足以堪当侧妃之位,我才答应的!!”
寥寥数语,话里话外说的,都是他曾经如何珍视盛娇。
江舟却冷笑:“我记得,那时候你们不是已经有个女儿了?后继有人,又非要纳什么侧妃不可?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就管不住,别把帽子丢给女人替你戴,亏你是个男人。”
“周清砚!!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给我闭嘴!”魏衍之火冒三丈。
“你看好了,这里是我周江王府的门口,我在自家门口都没说话的地方了?景王殿下未免太过跋扈蛮横,即便你是皇子,我也要去陛下跟前争辩一二,请陛下替我做主。”
江舟轻轻冷笑,颇有几分嘲弄,“你不过是觉着当时没有儿子,又有一个正当妙龄、如花似玉的女子主动示好,何必拒之门外呢?明明好处都你得了,却要别人来承受你的恩情——景王殿下,人,可不是这样做的。”
“话又说回来,只要不位居东宫,只要不是储君,你有没有儿子有什么重要的吗?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又与你无关,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说,你早有计划,不过是在徐徐图之……”
“闭嘴!”
魏衍之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咆哮着打断他的话。
江舟无所谓地耸耸肩:“人嘛,总归不爱听大实话的。”
盛娇挽着他的胳膊:“算了别说了,我不想咱们家门口闹得不可开交,叫人看笑话。”
“听你的。”
江舟眯起眼眸,冲着魏衍之笑道,“听见了,我媳妇说不跟你计较,你还是赶紧走吧,没的堵在人家家门口怪讨人嫌的。”
魏衍之面笼寒霜,目光逼视着那个女人:“我是真的担心你——”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盛娇毫不犹豫地打断,“无旨无诏,景王殿下却突然返京,这可是违背君命的大罪,闽江水患迫在眉睫,这个节骨眼上你居然还能擅自离职,当真胆大包天!不知殿下可否听闻太子被幽禁一事?”
“太子……被幽禁?”魏衍之面色突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不久,想必也该轮到殿下你了。”
盛娇冷冷勾起红唇。
言尽于此,接下来她就该安安稳稳地坐着看戏了。
话音刚落,魏衍之带来的护卫被一队羽林军冲开,很快为之人高声宣旨:“奉皇命,拿下九皇子景王,殿下得罪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一幕来得太快,快到魏衍之都反应不过来。
在那些人的簇拥看押下,魏衍之被押送进宫。
远远地,他回头看了一眼。
盛娇只静静地凝视他,一言不。
直到人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总算走了。”
撩起眼皮,她又似笑非笑,“是你给宫里通风报信,告诉陛下魏衍之已经回京的?”
不然这些人来得也太巧了。
京城这么大,魏衍之也有自己的府邸,怎么可能这么准确第一时间来周江王府寻人?
“还是媳妇懂我,既然早知道他会回来,不做准备像话吗?”
“你……不怪我?”盛娇犹犹豫豫问道,“怪我用这样的方式骗他回京。”多少利用了魏衍之对她未了的情愫。
“怪你做什么?谁让他自己拎不清,该珍惜的时候不珍惜,该放下的时候不放下,我突然还是觉得太子之位留给魏长山也不错,要是让景王这样分不清轻重的人坐上那个位子,天下百姓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