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锵微微眯起眼眸:“哥哥?商总,我能问一句吗?在你心里”
钟商做个打断的手势,态度相当友好:“严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两个月前我就收到江院长传来的方案,哥哥身体里的多重人格会进行融合,当时他还没有下定决心,现在走到这一步,对他来讲是件好事,说明他成功与自己和解,至于结果更偏向谁,那是荣湛自己的事,我们无权干涉,能做的只有接受和鼓励。”
最后两句话彻底堵住严锵的嘴,本来还想问一句钟商的选择,显然想多了。
钟商真情流露地添了几句话:“只要他平平安安的,这次催眠治疗能成功,我就心满意足。”
严锵不禁对钟商刮目相看,这不是传言中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办起正事来绝不马虎。
聊天告一段落,房门从外面拉开。
钟商和严锵一前一后地走进屋,不那么宽阔的厅堂里,沙发和座椅坐满了人,还有几个人靠墙而立。
大家都沉浸在一种肃穆的氛围中,好像在等待一场生死攸关的重大手术的结果。
钟商冷不丁地开口:“你们都怎么了,看上去为什么这么伤感。”
话落,众人纷纷朝他看来,随即一个接一个地站起身问好。
能在这种场合看见钟商,对荣玥来说倍感亲切,她走到他跟前,拉住他的手说:“小商,你来了。”
“嗯,”钟商宽慰地笑了,“玥姐,别这么紧张,相信哥哥的能力,你们表现得这么严肃,让我以为在吊唁。”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我只是出去转一圈,回来就遇到这种事,”荣玥免不了抱怨一番,“这么对比,你辞职算小事。”
钟商莞尔:“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哥哥多久能结束?”
荣玥说:“大概要一天一夜。”
钟商朝右侧瞥一眼:“陈教授熬得住吗?”
“江院长会和他轮班,荣湛身边不能离开人。”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时间在流逝,眨眼间天黑了,屋子里的肃穆气氛不褪反增。
钟商竟然是最轻松的那个人,等待期间,他组织大家用餐,胃口还很好,经常约着严锵到户外抽烟,他们闲聊着,话题层出不穷。
表面看他确实不担心,但秘书打来的十几通紧急电话没能把他叫走。
就这样,众人在陈教授的小家里等了一整天。
第三天的早晨,天蒙蒙亮。
江院长宣布催眠结束,他要带荣湛回到绿潮中心进行观察。
一时间,大家纷纷开口询问。
“不是昏迷,苏醒时间不确定,要看他自己玥总放心,护士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只是睡着了”江沅耐心十足地回答问题,随后看向沉默不语的男人,“商总,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钟商正有此意:“等我十分钟。”
不等旁人有反应,他颇为低调地越过他们,径直往里面的书房走。
房间里静悄悄,空气中飘散着香气,靠窗的安乐椅里有个男人在休息,睡得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