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白璟低着头,皙白的手指勾缠着腰带悬垂的玉穗,“就是,渡灵嘛,这股灵气若从灵脉入也是好的,若从口入……更好。”
叶清圆迟钝地思索一瞬,脸颊亦是染上薄红。
这种办法,也难怪谢尽芜不肯讲!
半盏茶过去,谢尽芜的脸色总算好了些,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来。
他出了些薄汗,身上那种清新冷凝的气息愈发扩散开来,与雨后枫林的清冷味道萦绕在一起,说不清哪个更好闻了。
廊檐的一滴雨水落在指尖,微微的凉意。谢尽芜隐约嗅到一阵清甜的花香,他睁开眼,视野中赫然是她雪白的脖颈。
他惊得瞬间直起身,湿润殷黑的眼睛睁大,讶然地望着叶清圆。
“醒啦?”叶清圆抬手,用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琥珀色的眸中满是担忧,“还难受吗?”
谢尽芜平复着胸腔中剧烈的心跳。他的四肢百骸还残存着痛楚过后的酸麻之意,却不提,只道:“我方才昏倒了?”
白璟坐在圆石墩上,同样是一脸担心与不解:“哥,你刚才好像是痛晕了。”
痛晕了?
“不对。这点痛算不得什么,不至于失去意识。”
谢尽芜的视线放远,眼望着那山巅的皑皑白雪,猜测道:“我身上的邪印,似乎与冽雪山谷的阵法有关。”
叶清圆望着他的眼睛,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
“什么?!”白璟惊叫道,“这地方的阵法果真邪性!我就说,渡真世家那群老东西设下的阵法,能是什么好东西么!”
他撅着嘴巴,一双眼瞪得溜圆,言语中对渡真世家好像颇为不满:“我平日里最讨厌渡真世家那帮人了,傲慢又无礼,还特别喜欢多管闲事!上次我偷偷溜出家门玩的事情,就是他们家主顾九枝告诉我爹爹的。”
明白了,白璟与渡真世家是有私仇。
叶清圆忍不住笑,片刻后,目光落在谢尽芜的侧脸。
他骨相优越,眉骨高、鼻梁挺直,轮廓深刻且清俊。
侧脸有一道浅红的压痕,印在他下颌骨的位置上,雪白的肌肤上平白显出几分旖旎来。
她收回目光,脸颊不可抑制地有些燥热,心想:是她的领缘留下的吗?
暗爽会很痛的。
谢尽芜转过脸来,一双朗若星河的殷润眼瞳,直直地望着叶清圆。
他其实猜到叶清圆做了什么,却只恨自己无能为力。浓秀的犹带湿润的眼睫垂下,他的神情几分落寞:“以后不许再这样。”
叶清圆看着他那副脆弱却强撑的模样,越看越气。
不准再怎样?不准再管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邪印折磨晕吗?
她忽然双手捧住他的脸,手心用力将他的脸颊挤得微微变形,同时恶狠狠道:“你才是不许这样!每次都自己强忍着,忍到脸色都白了也不让人帮你,你觉得这样很对吗?显得你自己特别伟大,特别高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