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圆一听,惊得险些将纸撕烂。她更深地缩进摇椅中,将薄毯拉高捂住通红的脸颊:“住口吧!”
-
炭火温暖,橘子甜香。
暧昧在周遭如水汽般氤氲。
可接下来的好大一会儿,叶清圆都没再抬头看他一眼。
谢尽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胸腔中有股烈火灼烧般的冲动,烧得他坐立不安。
他盯着叶清圆被火光描摹得温柔的侧脸,起身道:“你继续看,我出去走一走。”
“好。”叶清圆拉住他的手腕,柔嫩的手心,漂亮的眼睛。
她扬起脸笑道:“早点回来。”
外头天寒地冻,谢尽芜连大氅都没穿,就这么一身单薄衣衫,走去了村落后的疏林中。
靴底踏雪发出轻微的响动。他像往常那样,在许家庄的周遭巡视一圈,顺手解决了几只不成气候的邪祟。
自从心影出现后,许家庄到了夜晚,便总有些凶煞的气息浮现,尤其是夜晚。
谢尽芜循着气息探查过,目光最终定在了枫林掩映的冽雪山谷。
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顾雪庭,不,谢长生告诉过他很多。
但是,他有私心。
思绪纷乱间,谢尽芜走到了不知谁家院外,院里灯光温暖。
忽听大门“吱呀”,隔着一道院墙,响起了女人的声音:“怎么回来这么晚?雪下得这么厚,那山路又难走,万一出什么意外了,怎么办?”
虽是埋怨的话语,话里却尽是关切和担忧。
那男人闻言,笑得开怀:“担心什么?我还能脚滑摔倒了不成?”
继而又是女人的嗔怪声:“若真是伤了,我才不会管你!”
声音里俱是染了笑意。随后两人进屋,屋门关闭,将两道声音隔绝在内。
谢尽芜站在风雪中,如被定住一般,恍然开悟。
原来男人夜里外出,女人是会担心他的。
可是叶清圆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没关心他此刻去了哪里。
反倒是他,总想那么多。
谢尽芜心里燥热难当,有个念头如火球一般在他的胸腔中横冲直撞,他的手指轻微战栗着,站在瑟瑟寒风中也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有要出汗的迹象。
他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他的占有欲时刻都在作祟,他不想让她出去,也不想看到她对别人笑。她围着火炉看话本时的神情,那样专注认真,为什么不是在看他呢?
她喂来的那一瓣橘子很酸,可他的心里也要酸死了。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备受煎熬、患得患失?
为什么她对自己都没有占有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