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谢尽芜还很嘴硬,对感情尚且处于探索和试探阶段。哪像后来,他仗着叶清圆的默许和纵容,愈发直白、大胆,嘴甜得要命,也黏人得要命。
取舍庄的执事也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了然的笑容:“那包栗子,必定是给叶姑娘买的咯。”
叶清圆垂睫笑笑,指尖在账本上摩挲一瞬。
系统的奖励,加上这段时间的经营收益,她的账户中已经有了一笔令人瞠目结舌的巨额资财。
而且,这些资财无论是哪个世界都通用。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在这个世界玩够了,想要回家,也妥妥是个富婆。
叶清圆对此还挺满意。
她翻了一页,忽地发现了上头记着的一行小字:“这是什么?”
执事凑过来瞧了瞧:“这是谢公子在金璧城时存下的锦盒,贴了天字封条,里面必定是极为贵重的物品了。姑娘要取?”
“金璧城?”
又是金璧城。
“取出来我看看。”
锦盒从金璧城送过来,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叶清圆抱着锦盒回到无事山居。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堆满了厚厚的一沓纸。
叶清圆的呼吸放轻,睁大了双眼。
三十多张宣纸,绰约的水墨画,全部都是她的像。
有她在窗边的桌上垂头画符,有她折了柳枝编花环,还有她撑着伞在青街买莲子吃。
街巷寂然,花木隐约。而她穿着漂亮的纱裙,鹅黄、水蓝、桃粉,是这些水墨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线条柔和,笔触细腻,无一例外,全都是她。
叶清圆一张一张地看,越看越觉得眼眶酸涩。
她自己都记不清这些细节了,可谢尽芜却观察得如此细致,连她画符时习惯性地蹙眉,都画得十分细致。
翻到最后一张,是那天的千花灯会。
行人熙攘,灯烧如昼。河畔的柳树小道上,谢尽芜端抱着她,像是抱孩子一样,缓步朝河面小船走去。而她的脸颊埋在他的颈窝,手臂环住他的肩,醉得彻底。
这是唯一一张双人像。
灯火、小船、莲叶也画得生动,显然下笔之人费了许多心思。
叶清圆闭上眼,睫尾颤颤,将酸涩之意压下去。再睁眼时,眸子里就唯有一层水光。
她轻笑着将画收好,准备找个时间把这一幅装裱起来。
木盒里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叶清圆大概翻了翻,越看越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