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刚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现在口干舌燥,从他身边路过,抬手去拿架子上的水。
她扬手时,胳膊要撞到桌面上薄轶洲刚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薄轶洲看到了,但没伸手去扶,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来不及扶。
水瓶掉在地面,发出响声,向桉低头看过去,薄轶洲已经弯腰捡起来。
向桉道歉:“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了。”
薄轶洲沉稳嗓音:“赔我点什么吧。”
他嗓音幽幽,闲散的,不同于平时工作时那种正经的腔调。
“什么?”向桉以为他会说没事。
她看着他,略微疑问:“赔你什么?”
薄轶洲把刚捡起的矿泉水放在身边的岛台,眼神落在她身上,两秒后,左手展开,示意:“抱一下。”
他嗓音染了很不明显的笑意,懒懒声线:“抱一下就算你赔过了,不过分吧。”
亲了一下他的脸
抱一下?当然不过分,过分的是她总觉得他在碰瓷。
她右手拿着刚从架子上拿下来的水,正色站直,有一点犹豫:“真是我碰掉的?”
刚洗过澡,他身上同样已经换了睡衣,黑色的对襟长袖,和她身上的牌子和款式都相同。
不同于平常工作时的那种成熟沉稳,他现在的站姿些微有一些闲散,左臂维持半展开的姿势,眸色清沉,像是在等她过去。
向桉放下右手的矿泉水,往前两步,抬手抱住他,在她抱他的一瞬间,他刚悬空半展的左手也搭在她的背部,一个很自然地回抱的动作。
向桉两手揽在他的腰间,虚虚拢着,鼻尖压在他的身前,被迫蹭着他的睡衣布料。
也不是没抱过,之前她崴脚发烧那段时间,和薄轶洲睡一张床,他晚上就搂过她。
不过现在好像感觉有点不一样,她能感觉到他压在她后背的手使力,是一个紧密的,完全贴在一起的拥抱。
少顷,在她身体和脸颊的温度都再度往上攀之前,她松开男人的窄腰,往后半步,脱离他的怀抱,仰头看他:“好了吗,赔过了吧。”
薄轶洲从她后背撤下的左手已经反按在身后的台面,因为身高差,只能低眸看她:“嗯,差不多。”
她被他瞧得脸色发紧,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之后眼神示意他身后的平板:“你到江城是出什么差?”
薄轶洲侧身,把刚放在平板旁的腕表拿远了一些:“并购案,过来考察场地。”
向桉点头,不出差的时候两人都是在书房一起办公,薄轶洲打电话从不背着她,所以他的工作进度她也了解一些。
“对了,”薄轶洲看回她,“向淮亭说下周回来,约我们吃饭。”
向桉转身,打开冰箱的动作一顿,有点茫然:“我哥没跟我说。”
薄轶洲看她一眼,抬手把她刚从冰箱里拿出的果汁接过来,拧了瓶盖重新塞回她手里:“昨天上午有公事联系他,他顺口说的。”
向桉握着果汁显然失神,两秒后,刚吸的那口气吐出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