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华市城郊小镇,一处老旧的小区内。
这里的房子是二十年前建成的,没?有安装电梯。
楼道间的灯时好时坏,闪烁个不停。因为长久没?人打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混杂的气息,夹杂着烂瓜果的腐臭味。
谢炳迈着修长的双腿,越级而上,不过几分?钟就抵达了顶楼。
这倒是苦了宋漆,他?一向不爱锻炼,这些年又长久浸泡在酒局上,体?力早就大?不如前。
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追上了谢炳。
“703……是这里。”谢炳站定,连气息都未曾紊乱。
虽然来之前言之凿凿,可真到了狼窝面前,宋漆难免有些退缩之意。
“如果那李明义真的是穷凶极恶之人,这里面可能?很危险。谢炳,要不我们再等?等?……”
“等?不了了。”谢炳的声音清越低沉。
就是知道危险,他?才?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浣浣更?重要。
“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你立刻跑,然后报警。”
谢炳叮嘱了几句,而后眸色一敛,曲起手指敲响了面前的门。
笃笃笃,敲门声清脆而响亮,在空旷的楼道里却莫名显得沉重与刺耳。
足足两分?钟,谢炳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他?的心?一点点向下沉。
就在他?彻底失望的那一霎,门被人打开了约莫五指宽的小缝。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现?出身形。
透过门缝,谢炳能?看到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一双眼睛里是浓浓的警惕。
“你们找谁?”
谢炳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气质清冷,语气也谈不上友善。
“李明义在不在?”他?言简意赅地问道。
“你们找错人了。”那男子低声道了句,立马就要关门。
谢炳手疾眼快地用腿抵住,骨节清晰的手迅速握住了门的边缘。
就差一点点,他?的手就要被夹住。
屋子里的男子看起来是个胆小怕事的,见谢炳铁了心?不让他?关门,他?也不敢再用力。
他?索性把门打开,摊着两只手,破罐子破摔般道。
“两位大?哥,我实在是没?钱啊。我名义上是李明义的堂兄,可我俩还隔着好几层关系呢。”
“我和你们一样,借了他?好多钱,他?到现?在都没?还上,所以?才?用这么?间破屋子来抵债。”
那男子絮絮叨叨,把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要是我能?找到他?的人,我肯定第一时间问他?要钱。我就是个庄稼汉,一辈子的积蓄都被这个畜生给骗走了。”
“你们就行行好,别来问我要债了。”
说到最后,他?恳求般地望着谢炳,一副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