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撕裂感已经被清凉的膏药很好的掩盖下去,许渡晚躺了一会儿,见沈明矜没有回来的趋势,便坐起了身,开始准备穿衣服,离开酒店。
对于他来说,这一晚,已经足够了。
这一晚既像是恩赐,又像是一场随时会醒的美梦,现在梦境碎裂,他和沈明矜还是应该继续做他们的陌生人。
因为许渡晚的自尊心只允许他献身一晚上,但是绝对不允许他天天跟在男人身后撅着屁股求艹。
那太贱了。
许渡晚穿好桌子上的衣服,看了一下标牌应该是沈明矜早上起来去附近的商场给他买的,袋子上面甚至还有商场的logo。
难为他起那么早。
许渡晚又是心酸又是难受,不愿再想下去,也没再看桌上摆着的早餐,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所以当沈明矜回来的时候,看到空了的床铺,平静的表情顿时裂开丝丝裂缝,空白了几秒,好半晌,才想起来给许渡晚打电话。
许渡晚并没有接,电话那边是嘟嘟嘟的忙音。
沈明矜握着久久未被接通的手机在酒店房间内来回踱步,许久,才忽然想起了什么,给祁寄安打了个电话。
因为许渡晚是从宁城来参加宴会的,所以祁家作为东道主,一般都会给外来的宾客准备酒店。
听说沈明矜在找许渡晚,祁寄安一只手捂住还在睡觉的老婆的耳朵,一只手拿着电话小声抱了个地址。
祁寄安那边似乎有人被两个人的动静弄醒了,隔着电话,沈明矜听见有个人窸窸窣窣地凑过来,哑着嗓子黏糊糊喊了一声“老公”,随即软声问了一句:
“谁呀?”
沈明矜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祁寄安的爱人醒了,没有再打扰,匆匆说了一声谢谢,随即赶往祁寄安所说的酒店。
但很不幸的是,当沈明矜从前台处了解到许渡晚所住的房间已经退房,并且离开后,整个人恍若被雷劈中,愣怔在地。
但是许渡晚并不知道沈明矜在找他,他上了飞机,独自回到了宁城。
一回到宁城,许渡晚就迅速投入到了工作中。
因为去了一趟南港,他中间落下了不少工作,所以一连两天都住在了公司,并没有意识到沈明矜在找他。
直到有一天,连他的助理都看不下去,劝许渡晚松口回家休息时,许渡晚才恍然间意识到,或许自己这几天来的工作量确实是超标了。
但是,回家,回什么家呢?
许渡晚想。
他的父亲和继母早就因过失致人死亡进去了,留下一个半疯半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那个家对于他来说,与其说是家,但更像是一个牢笼。
如果沈明矜在他身边就好了。
许渡晚在疲惫到极致时,总这么想着。
但是像他和沈明矜这种亲缘关系支离破碎的人,就算在一起,也许也不能得到圆满吧,又如何能组成一个他一直期待的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