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星回了屋,将放在炉子旁的药端了来:“现下已不烫了,温度刚好,太医说这药是催吐的,可要现在就喂?”
嘉画点头:“我来吧。”
但方一抬手,却发现右手还被宋序紧握着不放,只得作罢。
和星笑了笑:“郡主哪里习惯伺候人,让婢子来就是,不过请郡主搭把手,将宋公子扶起来,免得呛到。”
嘉画看了眼宋序握着自己的手,想了想,索性坐到床头,小心扶起他靠在自己怀中。
“慢点。”她轻声说着,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则扶着他脑袋,免得碰到他脸颊上的伤。
和星坐在旁边,端着药碗慢慢舀了药送到宋序口中。
苦涩又难闻的气味侵蚀着嘉画的嗅觉。
她嫌弃得皱眉:“这药也太难闻了。”
和星笑道:“催吐药自然不好闻。”
和星的确比她熟练地多,嘉画想到上次才给他喂了两下就把人呛到,一时竟有些心虚。
这么说来,不帮忙比帮倒忙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帮忙。
许是药起了作用,又或是太难喝了,宋序即便在昏睡中也渐渐出现不舒服的症状,难受地哼哼唧唧的,气息也沉重起来,甚至开始潜意识抗拒,不愿意张口。
勉强喂了大半碗,和星也无法,只得暂时停下。
嘉画见他如此难受,有些不忍心:“先这样,观察观察情况。”
和星放下碗:“是,为防待会儿药起效了,我拿个盆放着这儿。”
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宋序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也愈加苍白。
和星递了帕子给嘉画,嘉画轻轻帮他拭汗:“他……他看起来很难受。”
话音方落,宋序便咳了起来,咳得很厉害。
嘉画忙帮他拍背:“宋序……”
他半靠在她身上,忽然咳出一大口血。
“……宋序!”嘉画心惊。
和星扫了眼铜盆,忙道:“没事没事,这大概就是药起效了,吐出来多是淤血,还有脏水。”
宋序吐完已彻底脱力,虚弱地栽倒在嘉画怀中,轻轻喘息着。
“小心……小心伤口。”嘉画赶紧扶起他,轻轻揽着他的头重新靠在自己肩上。
“郡主,衣裙脏了。”和星注意到嘉画衣袖与裙摆上都溅了血迹,小声提醒,“这药要隔半个时辰才能再喂一次,不如先去换了衣裳,休息会儿?”
嘉画轻轻摇头:“我就在这里吧,等今晚过了再说,他这样靠着我不仅喂药方便,也舒服些,免得伤口碰来碰去的。”
她摸了摸宋序的额头,发着烧。
“你去湿条锦帕来。”
和星见状便不再说了,她最明白自家郡主的性子,表面骄纵霸道,实则最是柔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