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若此人完全无辜,文州为何要故意折磨虐待他?可见他之前必是做了得罪文州的事,文州才生气至此,绝不可能是你说的‘无辜’!”
秦约不疾不徐:“因为此人与我儿子淮书容貌相似,世子因对淮书旧怨而迁怒于他。”
老侯爷眼一下睁大了,有些难以置信。
他当即拷问了管家与当时随行侍卫,连莫文州也被迫承认了,他才确认此事缘由竟如此荒唐。
在秦约面前,他只觉一张老脸要丢尽了。
“老夫明日就向皇上递交奏疏,不再过问此事,就当……文州长了一个教训吧。”
秦约没向嘉画说明经过,只告诉她此事结果,便准备离开。
嘉画忽然扯住她袖子,眼眶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秦姨,宋序就在我府上……你要不要……见见他?”
烛光他眼尾有一抹殊色
秦约步子一顿:“皇上与我说过,此人与淮书容貌很像。”
“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嗯……嗯!”
秦约忽然笑了,抱臂道:“怪不得皇上拿话试探,问我当年是否诞下双生子。”
嘉画睁大眼……其实她也如此想过,就是不敢问。
秦约点点她额头:“自然没有。”
嘉画莫名松了口气,总觉得若是真的,那也太怪了。
怪就怪在,她不能兄弟两个都……
话没说出来,只是这个奇怪的念头一转,脸就红得没边了。
秦约看着好笑:“……脸红什么?”
“没……”嘉画用手背按了按脸颊,赶紧继续方才的话题,“秦姨,跟我去见一见宋序吧,天底下都找不出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秦约望着她沉吟不语。
嘉画语滞,不敢与她目光直视,她气场太强,哪怕不是刻意,眼神也总带着压迫感。
嘉画从小就怕她,如今长大了,在她面前却仍像个孩子。
“画画。”她问,“既然他与淮书拥有同样的长相,那你与他相处时,望着他的脸,想的眼前之人还是淮书?”
嘉画怔住。
秦约近了半步,她比嘉画高出半头,便微微垂首。
“即便拥有相似的容貌,也不会是同一个人,对我来说,我只有淮书一个儿子,他既殉国,我虽哀恸,却也能接受,因为战死沙场对军人来说早有准备,更无须在他人身上寻他的影子。”
嘉画抿了抿唇,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她嚅嗫:“您……您是怪我吗?……”
“不,我没有怪你。”秦约摸摸她的头发,放柔了语气,“亲人与爱人之间的感情是不同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没有过其他人,但如今他不在了,你也应该学会接受这件事。”
她顿了顿,继续道:“当年你与淮书并未成婚,你们的婚事已不作数,我曾数次请求皇上下旨解除这桩婚事,并非是我对你有何不满,而是希望你不要以未亡人身份自困。”
“秦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