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画回过神,眨了眨眼,秦淮书的眼底似伏着笑意。
刚还不甘心呢,如今又好了,嘉画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似秦淮书这般能屈能伸又腹黑狡诈的,嘉画对付他多少有些没信心。
但让她就这样认输,又不甘心。
从前总被他逗弄,她如今也要还回来些。
“哦?你刚才不还是秦淮书吗?”
“不是,秦淮书英年早逝,供奉在将军庙呢,我是王爷旧邸男宠,得蒙王爷宠幸,封为正妃,实在不知如何感激……”
秦淮书将嘉画手中圣旨飞快取走,顺势将她揽在怀里,俯身在她耳畔低笑:“无以为报,只能夜夜尽力伺候王爷了……”
嘉画身躯一震,耳朵竟不受控地红了。
到底不如秦淮书脸皮厚……她这一脸红,瞬时落入下风,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秦淮书贴近她,气息温热地洒在颈间,更散乱着她本就不那么清明的思绪。
“小画……”他在她脖颈右侧轻吻了下。
嘉画浑身都酥酥麻麻起来。
“秦……”
她下意识开口,又被仅剩的一丝倔强强收住了。
秦淮书低笑了声,没再继续,而是往她腰间轻轻系了什么东西。
嘉画低头看去,竟是那块刻成月牙形状的白玉腰佩,中间镶嵌着一颗相思子,仿佛一滴心头血,红得乍眼。
秦淮书拨弄了下自己腰间的那块,与她的凑近能合为一体。
“物归原主。”
嘉画眼眶发热,握住那块玉佩温柔摩挲着,又翻过来看背面的字。
她这块原先刻着“秦淮书”三个字,秦淮书身上的腰佩则刻着她的名字。
可现在两块玉佩的背面,都同时刻着他们彼此的名字,一笔一划,交错嵌刻,宛若树枝合生。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如何?雕刻功力更进一步。”
“秦淮书,你还蛮浪漫的嘛。”
大婚“秦淮书,这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林州许久没有迎来这样的盛事。
山南王大婚,全城同庆。
不过王府这场婚礼倒有些特殊,若说盛大,那是少有的盛大,大街小巷贴喜字,撒绢花,发糖果,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取消宵禁三日,满城燃起花灯,比上元佳节还要热闹。
特殊便特殊在,林州百姓皆知这位山南王是位女王,既是女子,那娶的到底是男是女,又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竟然无人知情。
十里红妆,高头大马,八抬大轿,该有的都有,只无论那马上还是轿里,都没有坐人。
婚宴摆开十几桌,宴请的都是林州有头有脸的官绅大户,但却不是摆在王府,而在林州最大的酒楼里。
因此,即便参与了这场亲王大婚的人,也未见到亲王与王妃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