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神秘,便越引人好奇,于是揣测不断,传言纷纷,有些去过京都的人但凡听过嘉画郡主的事迹的,都要添油加醋地说上两句,于是林州好生热闹了一番,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山南王。
更有甚者,茶楼酒肆间,都已编了几个版本,隐去人名地名朝代,说书人眉飞色舞,听众们也无不捧场。
而在这满城热闹喧嚣之迹,山南王府却反倒成了僻静之所。
府上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却无往来宾客,更不必与谁应酬。
前一日晚上,嘉画本不打算睡,她心里始终有些惶然难以消解。
三年前的噩梦,在越临近大婚这日时,便越清晰。
她要整夜守着秦淮书,直到这一夜平安过去。
勉强熬到子时,浓茶喝了几杯,困意却依旧打不住。
她一靠在秦淮书身上就安心到想睡过去。
“怪事了,宋序。”嘉画从他怀里推开,抱着软枕,“你身上洒了安神香了吗?”
秦淮书抱臂轻笑:“这事也能怪我?要不,我把衣裳脱了,你检查一下?”
“不行。”嘉画摇头。
“怎么,不信任我啊?”
“不是,我是不信我自己。”嘉画的目光被扯到他微敞的领口间,“你……你把衣服穿好。”
“这不是穿着吗?”
秦淮书扬起嘴角,整了下领口,不知有意无意,反倒更松了,倾泻大片春光。
“别勾引我,我是有定力的。”嘉画闭上眼,“成婚前一夜本不该见面,如今已不合礼数,至少该把洞房花烛留到明晚。”
秦淮书笑问:“那要不,我去外面榻上睡?”
嘉画睁开一只眼:“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定力。”
“……”
“不行。”嘉画挪过去抱住他手臂,“今晚你必须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平安到天亮。”
他笑道:“你说的好像今晚我要被阴差勾魂似的……”
话未说完,嘉画急忙掩住了他嘴,眼里是闪烁的惊色。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秦淮书一怔,遂握住她手吻了下,温声:“怕什么,我可是阴司地狱都不敢收的人。”
嘉画望着他,几乎沉到那双桃花眸里。
“小画,睡吧,没事的。”秦淮书摸摸她头发。
嘉画摇了摇头,吁了口气:“你睡吧,我守着你才安心……不行,你也不能睡,最好咱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瞪到天亮才好。”
秦淮书轻笑一声:“我记得上次有人说自己一点都不紧张。”
嘉画道:“那上次某人还说自己特别特别紧张,紧张得睡不着呢,我看你现在居然一点也不紧张了嘛。”
“某人是谁?是秦淮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