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书眸底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眼白与眼尾皆染就绯色。
她紧攥住他腰腹的衣角,却被他将手霸道地摊在枕边,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掌根向上滑去,再与她十指相扣,手背虬起的青筋有力地锁住了这份不容拒绝的情欲。
烛泪沿着烛身缓缓滴落,在烛台上垒成小山,烛芯愈发长,火焰似乎也更亮了。
烛光拢着婚房,连月色也阻隔在窗外。
透过朦胧纱帐,二人的身影水墨般交叠起伏,喘息交织成今夜唯一的声响。
“叫我……”低沉的嗓音在嘉画耳边引诱着。
“什……什么……”
“名字。”
愉悦与疼痛同时入侵。
嘉画大口喘息着,似乎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空了。
“宋……宋序……嗯!——”
更加极致的感觉似惩罚一般降临,嘉画不禁颤抖起来。
于是她报复似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秦淮书见她像小猫一样瞪眼,轻笑了声,安抚炸毛似的摸她脸:“忍忍……”
他低头轻轻含住她耳垂,潮意便更加汹涌。
“小画……我的小画……”
他在她耳畔盘桓厮磨,将她抱得更紧更紧,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见到猎物般,几欲将她吞入腹中,揉进骨血里。
可又因太过爱怜珍惜,那凶狠的气势最终只落在了她的颈侧,化作一个轻咬。
脖颈微微刺痛,酥痒又从深处蔓延全身,嘉画所有的理智被攀扯着拖入深渊,最终被吞噬殆尽。
一切情爱达到高潮——
红烛的火苗渐渐小了,月光便移了进来,似一抔白雪覆在窗台。
嘉画疲倦地蜷在秦淮书汗湿的怀里,青丝贴着颈侧,两人真似淋了
一场雨。
秦淮书携着述说不尽的柔情垂眸望着她,手指轻轻滑过她细腻如白瓷般的脸庞,又将那缕青丝捋到一旁。
嘉画在他怀里疲惫的闭着眼,梦呓似的唤着:“秦淮书……”
“嗯。”秦淮书轻笑,眸子比月光还要亮。
净室中传来动静,是侍女送来热水又退了出去。
秦淮书将嘉画轻轻抱起,再次跨进净室里,细致洗去一身的汗,又换了干净里衣,才回了房。
月光已不见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替代月色的是逐渐亮起的天光。
秦淮书将弄脏的锦被推到一旁,换了另一床盖在二人身上。
嘉画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对此无知无觉。
秦淮书望了许久,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才躺下来。
嘉画本能地转身钻入他怀里,在熟悉的气息与体温中,睡了最安心最舒适的一觉。
一夜无梦,直到醒来,都已过午时。
她醒时怔了怔,脑袋从一片空白中渐渐恢复清醒,昨夜点滴涟漪般的开始一圈圈泛起。
她还在秦淮书怀里,这一点让她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