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丝侥幸。宋朝桐轻轻一拉,车门却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脑内空白了一瞬,下意识地探身上台阶。
许骏行的房车装饰得很豪华,收拾得也格外整洁。一尘不染,每样东西都摆在应在的位置,丝毫看不出主人有惊慌过的痕迹。
迎面是宽敞的软铺,许骏行端坐其中,沉静的桃花眼朝门口望了过来。
宋朝桐一路跑过来有点气急,调整着呼吸,仿佛不可置信。
伤哪儿了?这眼睛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摄像大哥,怎么瞎说呢?
倒显得他贸然跑过来有点莫名其妙了。
除了开车门的那一声响,许骏行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似乎对宋朝桐贸然追上来这件事情早有预料。
“你来了。”他指指面前的空位。柔软的毛毯覆盖着皮质座椅,还有一个巨大的羽毛靠枕,看起来舒服又惬意。
他不说宋朝桐也会光明正大地坐上去。
“你哪里不舒服?”宋朝桐大喇喇往他面前一坐,上看下看,还是没看出来。
“没有不舒服。”
“那怎么工作人员都说你——”
他的话被打断了。许骏行面无表情,用一种机械的语气说:
“不小心弄的。现在全都好了,一点不疼。”
宋朝桐耳朵动了动,后知后觉这个台词有点耳熟。
虎口上那一道已经变淡的伤痕突然酥麻了一瞬,似乎是在提醒他,这曾是他亲口说过的话。
下意识想要摸摸那个发麻的地方,伸手才发现那不是错觉,而是许骏行握住了他那只手。还轻轻捏了捏。
这个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为的暧昧,生硬语气和肃然表情不像是摸着小手,倒像是挟持了一个人质。
“你是在担心我吗?”许骏行问。
宋朝桐当然不可能甩开他,而是顿了一顿,理直气壮地脱口而出:
“废话!”
不担心他飞毛腿跑那么快干嘛?锻炼身体吗?
许骏行点点头,又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
“我也很担心你……那天晚上。”
他用最普通的语气放下了一枚最有信息量的炸弹。宋朝桐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用来感谢对方的好意。
然后又愣住了。
联想到今天本来要讨论的事情,半晌,他试探着开口:
“那天晚上,你……是在生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