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窗前一道人影晃过。吓一跳!心脏猛地一缩,江有盈飞快下蹲,躲到花盆后面。
不知是弯腰时候动作太大,还是衣角不当心挂住花枝,一只红陶花盆从她头顶顺着后背翻滚下来,“砰”地落地,碎了。
“谁?”沈新月听见动静,跑去窗口。
跪趴在地,江师傅满头的花和土,狼狈不堪,担心被人发现,连连往后退。
可有句老话怎么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撤退途中,她慌慌忙忙的,又碰倒两个花盆,露台嘁喳一顿响。
“什么?”程意也跟着凑到窗边。
花枝缝里瞥见片熟悉的衣角,沈新月没忍住偷笑一下,说“没事”,就要把窗户关上。
“等等。”程意手挡着,眯眼,“对面是民宿二楼的露台吧?连着你老板房间。”
“你看错了。”沈新月还是挺给人留面子的。
可程意是什么人,瞪大眼睛,“你老板在那监视我们?”
她噗呲乐了,“干嘛,抓奸呐,抓奸不成摔个大跟头。”
“去你的。”沈新月推着她往外走,“不许看了。”
程意提议,“我们抓她去。”
沈新月停在房间门口,有点心动,继而想到某人上次翻墙把自己摔得满身伤,又心疼了。
“你别欺负她。”
不用人欺负,江师傅自己把自己欺负得够惨,满头满身土,脑袋还给花盆砸了下。
江有盈重回小院是二十分钟后。
沈新月一直忍耐着没去看她,不想让她尴尬。
她换了身衣裳,还洗了头发,半湿的状态披散双肩,手里提着工具箱,一言不发直奔水池。
竹子和外婆的面团盖着保鲜膜等发,趁着空闲,她们几个聚到外婆房间看沈新月小时候的照片。
沈新月估计她们是翻到大胖小子了,屋里笑成一团。
丁苗终于挂了电话,门边招手,“嘟嘟你快来啊,你来看!”
“看你个头。”沈新月才不要自取其辱。
她挨去水池那,看江有盈把池子旁边阀门关了,水龙头拆下来,打算换新。
沈新月倚在水池那看她干活,有好一晌没出声,手几次抬起来,又缩回去。
“我没事。”江有盈倒是主动认了。
沈新月听着碎了好几个花盆,“真没事?”
她低着头,说“没事”,扳手圈圈拧,新的水龙头装上去,才发现忘缠生料带,还在滴水。
“怎么?”沈新月也注意到了。
江有盈简单解释一番,“我回去拿。”
擦身之际,沈新月拉住她手腕。
别扭得很,受了委屈不肯说,还强撑,沈新月拉她到板凳坐,扒开她头发看,“我听见花盆砸了,还砸了好几下。”
江有盈皱着眉挣,“就一下,后面两下不是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