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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虚影窥真凰意难藏（第2页）

“等等。“灵悦突然按住她的手，“你伤还没好“

“我没事！“红绫猛地抽回手，转身去收拾木盒，顶的呆毛跟着晃了晃，“倒是你“她背对着众人，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死去？“

洞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卷着残叶撞在断墙上。

灵悦望着邹云逸的眼睛，那里有她熟悉的温度，却也藏着她从未见过的暗色。

他的声音混在风声里，低得像怕惊碎什么：“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死去？“

月光漫过他染血的袖口，落在傀儡的眉心。

那里的金焰符还在轻轻跳动，像极了灵悦当年在仙侍房里，第一次点燃引火符时的光。

邹云逸凝视着灵悦，月光漫过他眉骨投下阴影，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问出那句话时，指节已在身侧攥得白——自三天前灵悦强行调用凰翼瞬移，他便守在这残破的石洞中，看她承受血脉灼烧之痛，看她强撑着与青鸾、红绫谋划，此刻终于触及最危险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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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悦抬头望他，喉间泛起一丝腥甜。

凰印在血脉里跳得更急了，像要撞破她最后一层灵力屏障。

她伸手覆上他手背，掌心还留着方才触碰傀儡时的寒意：“我会让凰印短暂脱离，制造一次反噬假象。“

“反噬？“红绫猛地转身，梢的焦黑碎屑簌簌落在木盒上。

她盯着灵悦泛白的唇色，手指无意识揪住腰间的金焰符袋——那是灵悦去年送她的，说“仙侍房总漏风，烧两张符暖暖“。

此刻符袋被攥得变了形，“反噬会震碎你三根经脉！

上回你替我挡那道雷劫，也才断了两根“

“所以需要你。“灵悦扯出个淡笑，将红绫凉的手按在傀儡眉心，“金焰符的火候要压过反噬的余波。

你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傀儡，该让它替我挨这道痛了。“

红绫的睫毛剧烈颤动。

她望着傀儡与灵悦相似的眉眼，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藏书阁，灵悦裹着洗得白的仙侍服，踮脚替她够最高层的《符阵要诀》。

那时灵悦说：“等我成了上仙，定要让你不用再爬梯子。“如今灵悦要成“死人“，她却要亲手送这具寒玉傀儡替她“死“。

“我明白。“红绫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傀儡关节处快结印。

金焰符纹顺着寒玉表面游走，像一串被点燃的星火，“寅时三刻，月至中天时，我引动符阵。“

洞外传来青鸾的轻咳。

她不知何时已将染血的玉简换成了空白的信笺，笔尖蘸着朱砂在纸上疾走：“遗书要写得决绝。“她顿了顿，抬眼时眼底泛着水光，“就说你愧对仙宫栽培，引凰翼入体时遭古兽残魂反噬，不愿牵连同修“

“好。“灵悦应得轻，目光却落在邹云逸腰间的破妄剑上。

那柄剑自他们初遇时便缠着她的一缕丝，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伸手抚过剑鞘，声音放得更软：“云逸，等会你用破妄剑劈傀儡心口。

要狠。“

邹云逸的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至石洞口。

山风卷着夜露扑在两人脸上，远处仙宫的飞檐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你可知主祭仙尊为何急着要你的命？“他指尖拂过她后颈，那里有片淡金的鳞纹——是凰印觉醒时留下的，“三百年前曜灵陨落，神核碎成七块。

他手中那半块拓本，缺的正是你后颈这片的纹路。“

灵悦的瞳孔微微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