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将时进步的慢,但步子也勉勉强强算扎稳了,时常抱着些简单的公文在陆青黛耳边念叨,“卿卿…你再不醒来,你的学生就要把知识全部还给夫子了。”似乎是想到什么可能性,顿了顿,又道,“只要你能醒来,怪我骗你、杀了我也没关系。”
林寂话少,但在她面前难得话多,他总是夜深人静换防的时候来,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些许寒意,抱着她的身子却很暖,他不会唱曲,不会念诗,就同她一遍一遍说着小时候和他母亲生的小事,把他曾经感受到的爱意具象化在她的身上。
对此,言执玉的反应就极其平淡了。
他总是一来就来一两个时辰,也不看她,就这么默默的在她身边处理公文或是提笔练字。
只是在他的笔下,那日在陆家混乱中逃脱的沈静在善女堂碰见了如今成为那里管事的春梅。
春梅大方得体,衣料和仪态上升了一个度,除了疾走时会微微踉跄,跟寻常的世家贵女没什么两样。
她教着善女堂的娘子们去算账和绘画,神情可亲,面容和善,和在她身边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她没死?!
沈静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想试探想求援,却在春梅的眼神扫过来之际,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她才不可能向一个侍女低头!
她也不可能过的比一个侍女还差!
除了不服气之外,更多的却是嫉恨。
对陆青黛的嫉恨——她对春梅都能施以援手,给予改过的机会,为什么对她却不能?
她快步疾走在街上,脸上还贴着那张被程穆环按在脸上的面具。
平平无奇的脸加上这些日子东躲西藏已经有些污渍的衣裙,沈静揣着变卖饰换来的银两,想找个安身之所。
却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醉仙楼外头。
又鬼使神差般的走了进去。
里头高台之上,有两位郎君演绎高山流水,左侧青衣郎君指尖在焦尾琴上一挑,弦音铮然破空,似孤崖坠石;右侧白衣少年却闭目抚着张无名古琴,漆面斑驳如老松树皮,弹出的音色却清越似玉壶冰碎。
高山流水,沈静听不懂高雅之处。
只是眼神盯着高台之上的两位郎君,片刻都没有离开过。
楚衔风姿依旧,明明是高雅破空的琴声,他的神态却硬是多了几分媚色。
而另一边,眼下有小痣的少年,她不认识,却硬生生的挪不开脚步。
白衣少年轻笑淡雅着回望台下的人群,沈静似乎是被那颗痣蛊惑一般,她觉得他们之间该有天定的缘分。
一曲末,上头的人被花枝和银两包围,许多世家贵女点了他们一曲又一曲儿。
她甚至认识几个,譬如宁德太妃的两个外孙女,程诗和程敏。
底下人和身边人都在唤那人——初弦郎君。
沈静感觉自己的本就绝望的心又碎开了一个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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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第一天~脚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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