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
&esp;&esp;一个小时后。
&esp;&esp;秦游和严庭深一起下楼去了餐室,正吃早饭,管家匆匆进来。
&esp;&esp;“先生,福中路来电话,老爷病情反复,突然昏倒,已经送去医院了。”
&esp;&esp;严庭深沉眸。
&esp;&esp;秦游也搁了筷。
&esp;&esp;他抬腕看表,先给崔凌打了个电话,才对严庭深说:“走吧,先去医院。”
&esp;&esp;严庭深颔首,起身出门。
&esp;&esp;两人坐车到了医院,严家其他人也陆续赶到。
&esp;&esp;手术室的灯亮了一个上午,到十二点过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严兴钧终于被推了出来,送进病房。
&esp;&esp;面对众多严家人,尤其是严庭深也在场,主治医生不敢怠慢,不等众人发问,立刻解释起病情。
&esp;&esp;秦游听完,看向病床上的严兴钧。
&esp;&esp;比起上次见面,又经历一场大手术的老人面色惨白,几乎形销骨立,毫无清醒时的运筹帷幄。
&esp;&esp;癌症晚期,到了这个程度,即便抢回一条命,也很难再有精力为繁琐的公事谋划,等他醒来,应该只剩最后的决定。
&esp;&esp;是选择把钧闵就此正式交给严庭深。
&esp;&esp;还是继续执迷不悟,做最后一块注定无关痛痒的绊脚石。
&esp;&esp;这个选择,其实不难。
&esp;&esp;秦游扫过病房内神色各异、唯独没有悲伤的严家众人,转向严庭深。
&esp;&esp;严庭深也看着严兴钧,察觉秦游的视线,他回身握住秦游的手,接着有条不紊地交代医护。
&esp;&esp;秦游反手回握着他,等他说完,才陪他到一旁休息室吃了一顿午饭。
&esp;&esp;饭后,裴笙送来电脑。
&esp;&esp;严庭深在沙发坐下不久,连开了三个远程会议,之后处理完邮件,到下午四点半,严兴钧终于醒了。
&esp;&esp;早就赶来的律师遵照严兴钧的意思,把所有严家人都请到了病床前。
&esp;&esp;涉及严家的私事,秦游考虑到避嫌,没有陪严庭深进去。
&esp;&esp;但仅仅不到十分钟,他隔着玻璃门看到其余众人齐齐涌了出来,大多不露声色,只有严立辉,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esp;&esp;再过五分钟,严庭深也从门内出来,一眼看到了秦游。
&esp;&esp;看着他回到面前,秦游已经猜到结果,笑说:“看来,严总最近有的忙了。”
&esp;&esp;严庭深薄唇微抿,又走近一步:“公司的事,我会尽快处理。”
&esp;&esp;秦游道:“不要紧。慢慢来。”
&esp;&esp;话虽如此,可严兴钧的病发作得突然,风向骤转,箭在弦上,即使早有准备,偌大的钧闵集团上下运作,还是忙乱了几天。
&esp;&esp;严庭深趁势清洗,也费了些工夫,直到一切初步走上正轨,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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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入夜。
&esp;&esp;苍苑。
&esp;&esp;按期间商定的计划,秦游吃过晚饭,如约“陷入昏迷”,被严庭深紧急送往医院。
&esp;&esp;消息传到秦宅,秦恒钟“气急攻心”,立刻病发,也当即送去医院“抢救”。
&esp;&esp;为免麻烦,秦游送的消息是去严家的医院,省得要陪秦恒钟一起演这场戏。
&esp;&esp;可惜由于老爷子的三令五申,他只能从苍苑出发,也去了一趟秦氏控股的医院。
&esp;&esp;他和严庭深到时,秦恒钟安排的人早已经等在停车场。
&esp;&esp;“秦总,严总。”
&esp;&esp;秦游记起这是秦恒钟的首席秘书詹磊,略一颔首:“带路。”
&esp;&esp;詹磊忙转身,请两人走特殊通道,来到秦恒钟的病房。
&esp;&esp;“手术”早已经结束,探望的众人全被打发散场,房间里只有本该昏迷不醒的秦恒钟正坐在沙发。
&esp;&esp;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来,见到秦游,又站起身:“走,陪我去看看你爸。”
&esp;&esp;秦游挑眉。
&esp;&esp;秦恒钟边走边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小詹告诉我,医生说你爸有清醒的迹象,随时都可能恢复意识。”
&esp;&esp;原来是为这件事让他过来。
&esp;&esp;秦游无奈,扫过毫无动静的门口:“您确定要这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