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墨茵越说越起劲,眼睛闪闪光:“而且知漪,他对你多好啊!你想想皇后娘娘千秋宴那次!那个姓徐的贱人想害你,是谁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你解围的?是护国公啊!那气势,那眼神,啧啧啧,就差没明着告诉所有人‘这姑娘我罩着了’!他对你,那绝对是情根深种!”
她顿了顿,凑近桑知漪耳边,神秘兮兮地补充道:“我告诉你,像护国公这种男人,表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最是‘闷骚’!他越是端着,心里头指不定怎么火热呢!他绝对是对你动心了!错不了!”
“表姐!”桑知漪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还有几分是被魏墨茵这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的。
“你…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什么‘闷骚’…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哎呀,重点不是这个!”魏墨茵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依旧紧追不舍,“重点是,知漪!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护国公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要是喜欢,就得赶紧抓住!他今天特意跑来,是不是跟你表白了?是不是?”
桑知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魏墨茵的性子,不得到答案绝不会罢休。
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袖,抬眼看向魏墨茵,“表姐,你误会了。护国公今日前来,是因为后日是他儿子鹿寒的生辰。他代鹿寒邀请我过府赴宴,仅此而已。”
“赴宴?他亲自来请你去他府上赴宴?还是替他儿子请的?”魏墨茵眼睛瞪得更圆了,脸上写满了“我才不信只是吃饭这么简单”,“这还不是对你有意思?他儿子生辰,他一个当爹的亲自跑来请你?这心思还不够明显?”
桑知漪微微蹙眉,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鹿寒那孩子心思敏感,护国公说他怕贸然相邀会让我为难,所以做父亲的代劳了。”
她顿了顿,迎着魏墨茵依旧充满探究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答应了。鹿寒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他,这个生辰宴,我愿意去。”
“看吧!我就说!”魏墨茵几乎要跳起来,脸上是“果然如此”的得意。
“但是,”桑知漪的声音陡然转冷,瞬间将魏墨茵的兴奋浇灭,“我也非常明确地告诉了护国公,仅限于此。鹿寒的生辰宴,我会以客人的身份出席,仅此而已。”
铺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魏墨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愣愣地看着桑知漪,似乎没听懂:“仅限于此?什么意思?你拒绝了?”
“是。”桑知漪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我清楚自己的心意,也明白护国公府的门槛。鹿寒需要一个真心待他的母亲,而我,没有这个打算。”
她重生一世,早已看透了许多虚妄。
她不会再为了任何世俗的压力或所谓的“好归宿”勉强自己。
她珍视与鹿寒的缘分,但这绝不意味着她愿意成为那个孩子的继母,成为护国公府的女主人。
她对鹿鼎季,并无那般心思。
魏墨茵像是被噎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你拒绝了护国公?你居然拒绝了?为什么啊知漪!那可是护国公!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归宿!他有权有势,对你又好,还那么…那么有魅力!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急得直跺脚,仿佛桑知漪拒绝的是天大的机缘。
桑知漪看着魏墨茵焦急不解的样子,反而平静下来。
她走到柜台后,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本就光洁的台面,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护国公,人是不错。”
“只是不错?!”魏墨茵简直要尖叫了,她冲到柜台前,身体前倾,紧紧盯着桑知漪的眼睛,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口是心非,“知漪,你老实告诉我!你不喜欢护国公,那你喜欢谁?总得有个目标吧?难道是那个白怀瑾?还是蔺仲晏?总不能是太子吧?”
她的想象力再次天马行空起来。
桑知漪擦拭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了魏墨茵一眼,
没有回答她最后一个离谱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反问:“表姐,喜欢谁,不喜欢谁,一定要有理由,一定要立刻定下目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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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棉布,目光转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现在,只想好好经营这间铺子,过好自己的日子。”
魏墨茵看着桑知漪沉静的侧脸,那上面没有少女怀春的羞涩,也没有攀附权贵的渴望,只有一种近乎通透的平和。
她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突然就堵在了喉咙里,再也问不出口。
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从小看到大的表妹,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府的路上,车厢内弥漫着清冽的“梅煎素雪”饮子的余香。
鹿鼎季靠坐在柔软的车厢壁垫上,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身侧的红木小几。
车窗外市井的喧嚣被厚重的锦缎车帘隔绝了大半,只剩下模糊的背景音。
他其实并不需要亲自绕道西市来买饮子。
府中管事自会采办得妥妥帖帖,鹿寒的生辰宴所需的一切,也早有人安排得井井有条。
今日之行,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一种想看看她,想和她说几句话的冲动。
哪怕只是隔着柜台,递过几枚铜钱,接过那杯她亲手调制的饮子。
他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对面空着的座位上,仿佛还能看到桑知漪方才站在铺子前,清晰拒绝他时的那双眼睛。
像初春枝头凝着薄霜的嫩芽,脆弱易折,却偏偏倔强地挺立着,散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他想起前妻,鹿寒的生母。
那场婚姻,始于两个显赫家族最牢固的纽带。他待她,相敬如宾,尽到了丈夫和国公的所有本分,给予了她应有的尊荣和体面。他以为这就是婚姻的全部。
直到她病榻缠绵,弥留之际,那双枯槁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眼里滚落大颗的泪珠,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压抑了一生的未曾得到回应的情感。
那一刻,他才如遭重击,恍然惊觉自己是何等的冷漠与辜负。
他给了她地位、财富、家族认可,唯独吝啬了那颗心。
她至死,都未曾得到她最渴望的东西,他的真情。
前妻临终含泪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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