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皇后为人最是随和,待宫中奴婢向来都是宽厚的,不会因为宫婢犯一点错就动用雷霆手段。
她也曾偷偷窥探过皇后的相貌,比起夫人不遑多让,甚至比夫人还要貌美几分。
即便如今已经是华岁之年,可那风姿绰约的仪态,依旧令人过目难忘。
如果把皇后与夫人比喻成花,浣纱觉得,她们就像同一种花。夫人清冷高傲,让人一见就觉得高不可攀。
皇后虽面色和善,但是从骨子里就透出一种从容高贵之感,冷则冷以,却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这么想着,浣纱突然觉得夫人与皇后似乎有某些神态很相似,容貌虽然不同,可那神态有时却出奇的神似。
想到这里,浣纱心里咯噔一下,摇摇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想起夫人的吩咐,忙张罗着宫婢备水服侍夫人沐浴。
李嫣跪坐在席子上,神色木然的喝着蜜水。
作为宫中最受陛下宠爱的女子,她的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缓缓侧头瞥向窗子外,视线从忙碌的宫婢身上慢慢瞥向蔚蓝的天空。
须臾李嫣收回眸光,轻合眼睑,遮住眸底一闪而逝的暗芒。
再说芷兰,那日离开茶坊本也没心情去阳陵县,所以就回了茂陵。
芷兰不想出府,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人。
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即便她不出府,也有人不请自来。
“你说谁?”芷兰诧异的看向门口躬身行礼的夏竹,语气里有丝不可置信。
夏竹又叙述了一遍“说是夫人的家妹,冠军侯阿弟曹郎君的妾室,周氏来拜见。”
芷兰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属实她没想到周显会来此。
从她离开盛京到现在,她好像真就没再见过周显,而周显也从未来茂陵寻过她。
今日突然出现,她就是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周显没安好心。
她们之间可没什么情分,她沉着脸吩咐夏竹“日后这周氏再上门,直接打了。”
夏竹躬身应了一声,转身退出内室就派人去大门口打周显。
不想,没一会夏竹再次返回,一脸为难看着正在看竹简的芷兰。
她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倒是芷兰抬头见她这副模样微微蹙眉“这是怎么了,没打走?”
夏竹这才一脸为难的解释“这位周氏似怀有身孕,站在门口不肯走,还直嚷着自己肚子不舒服,这可如何是好?”
芷兰轻哼“我又未曾下过请笺邀请她,她要站在门口与我何干?”
夏竹斟酌该如何劝夫人,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劝道“夫人,这周氏怀着身孕来侯府,她想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可府门外来往的百姓会看见,她若真是在咱们府门外有点什么差错,那风言风语传出去对您和侯爷也会有影响。”
芷兰气闷的瞪着夏竹“难不成我连不想见谁都做不得主?”
夏竹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这周氏仗着有身孕,站在大门外一直嚷着要进来。
她又是侯爷外弟的妾室,真不让她进,恐怕外面会有闲话的。”
芷兰气闷的扶额,她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半晌后她才认命道“让她进来吧。”
春兰与春华想为芷兰重新换衣裳打扮一番,芷兰摆手“不必了,也不是见什么重要的人。”她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夏竹“去吧。”
不多时就有婢子引着周显进了内室,周显进来后视线就直直的盯着许久未见的张芷兰。
她眸光划过一抹复杂,盯着眼前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的女人,她的心如同被大手死死紧握疼的她喘不过气。
曾经张芷兰五官是清秀,是有几分姿色。但平日穿着朴素,头上也不见奢靡的金银饰。
可如今,张芷兰即便不施粉黛,也难掩她的风华绝代。
这怎么能不让周显愤恨,原本以为张芷兰和离后的日子定会过得寒酸落魄。
谁曾想她运气如此好,竟然成了冠军侯得妾室。
周显刚刚进来时,这侯府的奢华丝毫不比长平侯府差。
张芷兰为何就能住在这样的府邸里,而她却要跟着少主寄人篱下住在长平侯府。
明明她才是那个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人,为何偏偏张芷兰总要夺走她的一切!
俩人本就撕破脸皮,此刻再见面,芷兰也不想装作无事演戏了。
她面色如水,声音冷淡“我与你之间说的很清楚,不希望再有相见之时。
你赖在府门口,一定要进来,到底为何?”
周显笑不达眼底,行了一个常礼。只是这礼怎么看怎么敷衍。
她故意单手扶着腰,一脸歉意解释“阿姊,我如今怀有身孕,行礼确实不便,阿姊莫要怪罪。”
说完还特意一脸得意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娇嗔道“自从有孕,少主生怕我有什么闪失,成日小心翼翼的护着我。”周显越说越起劲,尤其是看见张芷兰瞥向她肚子的时候,那一脸甜蜜的笑就格外刻意。
看着周显浮夸的动作和表演,芷兰不疾不徐喝着茶水,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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