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
房家的辱骂跟哭声还没断,房夫人看着一双儿女被秦氏给连累了,对秦氏也没个好脸色。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里是房家,不是你的家,来人给送回秦家。”房夫人现在看着秦氏,就气的牙根痒痒,根本不想待见。
送秦氏来的两个婆子道:“房夫人,我家老夫人说了,大夫人是房家姑娘,房老夫人病了就该留在身边伺候,暂时不许大夫人回秦家。”
秦氏闻言脸色闪过难堪,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被人推来推去,简直……秦氏恨不得当场晕死。
房夫人憋着口气,人又送不走,又不愿在眼皮底下,干脆,房夫人一走了之。
两个婆子看向秦氏:“大夫人,秦家也乱的很,顾不上您,您就好好歇在房家吧。”
说罢,两个婆子转身离开。
秦氏坐在椅子上眼泪都快流干了,在房家受尽了委屈,她紧咬着牙强撑着。
次日天不亮秦瑾瑜跨马离京。
秦家众人一路将人送出京城,秦老夫人揉着眉心,望天长叹,一旁的谭氏道:“母亲,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房老夫人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喝几服药调理就能安然无恙。”
“昨夜……展家没让他进门?”秦老夫人忽然问。
谭氏立马就明白了秦老夫人要问的是,昨日秦瑾瑜罚跪祠堂后,并无人看守,秦瑾瑜半夜出门了。
“天不亮回来了,跪在祠堂两个时辰,估摸着是没进门。”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谭氏也是一脸无奈,门当户对的婚事多少人羡慕,郎才女貌,眼看着就要出人头地了,偏偏闹成这样。
秦老夫人深吸口气,忽然嘴角翘起一抹冷笑:“之前还有几分顾忌,如今,秦家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谭氏眼皮一跳。
秦老夫人沉了声:“陪我去一趟钟国公府坐坐。”
“母亲?”
“若不是钟家在背后撺掇,我秦家又何至于险些家破人亡?”隐忍多日,不过是有些忌惮,现在,孙媳妇和离,孙子也出城了,整个秦家没了什么秘密,她总要上门讨点公道。
拗不过秦老夫人,只能陪着一块去了钟国公府。
钟家的人一看是秦家来人,立马进去禀告钟老夫人,钟老夫人眉心紧皱,正在修剪花枝的剪刀啪的一声坠落在地。
“你说谁来了?”
“是秦家老夫人和秦二夫人,看样子是直接送走了秦少将军之后来了府上,现在马车就候在门口呢。”
钟老夫人眼皮跳得厉害,和秦老夫人认识也有几十年了,她知道对方的脾气。
既然来了肯定不会轻易离开的。
她紧绷着脸,将手上的剪刀放了下来,抬头一瞥看向了丫鬟:“夫人呢?”
“夫人刚才罚了春姨娘,这会儿还在教训夏姨娘。”
春夏秋冬雪柳,一共六个姨娘,就差没将府上给闹翻了,钟夫人也来找钟老夫人哭诉过。
这六人都是太子妃所赐,摆明是要给秦少夫人撑腰做主的,所以钟老夫人睁只眼闭只眼。
想着只要气儿消了,事情总能平息的。
如今看来,只怕难以善了。
“让夫人准备一下去大厅。”钟老夫人吩咐道。
一炷香后
钟老夫人赶来大厅,秦老夫人和谭氏也被邀请进门,两位故交见面,秦老夫人还是给了三分脸面:“不请自来,多有打搅。”
“这叫什么话,你我之间还需如此?”钟老夫人坐下后,叫人去沏茶,看了眼秦老夫人强撑着的脸色,欲言又止,又环顾一圈,皱着眉:“夫人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钟夫人便匆匆赶来了,双眸里的怒火还未散去,脸上尽是怒容,见了堂上人之后才深吸口气;“母亲,秦老夫人。”
打过招呼之后,钟夫人才没好气的追问:“今日秦老夫人怎么有空来国公府做客?”
她记得秦瑾瑜是今日离京。
秦老夫人似笑非笑,朝着谭氏看了一眼,谭氏立即道:“路过国公府,所以来探望,怎么瞧着钟夫人好像不怎么欢迎啊?”
钟夫人蹙眉瞥了眼谭氏,压根就没有把人放在眼里,谭氏立即站出来解释:“我那位嫂嫂昨儿被秦家送去了房家照顾病重的房老夫人了,近日秦家乱事太多,本该早就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