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天苏从辇车上走下来,看着遍地尸体,眼含悲恸。
孤辰用脚拨弄石子,虽没正面看着流天苏,不过他还是通过神念,感知到后者的表情,心里涌现一阵怪异。
之前萧无名没进辇车的时候,他便通过破妄神眸,看到这位公子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惊慌失措,直到萧无名进入辇车后,流天苏才浮现惊恐之色。
也不知道是真有底牌,还是喜欢把所有事藏在心里。
收回杂念,孤辰将手里的人头递给流天苏:“天苏公子,我和我师叔救了你一命。”
流天苏向孤辰抱拳:“今晚确实要多谢两位道友出手,等明日到达国都,我一定设宴,为两位道友接风洗尘。”
孤辰轻咬舌尖,目光不着痕迹的朝萧无名扫了一眼,你没跟他说什么?
萧无名耸肩,该说的都说了。
孤辰无声吐气,要个太子殿下的令牌,有那么难吗?
他把手中人头递给宋端,没等对方考虑要不要接,直接丢了过去:“你们可以查查这个人,一阶怨咒师,加上还虚境巅峰修为,整个流烟国都不可能有多少。”
宋端托住罗詹的脑袋,见孤辰和萧无名回到天都夔牛所在的位置,眯起眼睛。
“宋将军在想什么?”流天苏背靠辇车。
“属下是想,今晚暗杀结束的有点巧了。”
“说说你的想法。”
“三位还虚后期以上的刺客,尤其最后出场那位,单论压迫感,比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大的优势,他们明明有机会刺杀殿下,可是他们没有。”
流天苏望着稍微稀薄的云朵:“所以你是觉得,这两人混在我身旁,恐怕对我不利?”
宋端低头,什么都没说,不过他想说的话,都揉进沉默的这几秒之内。
“你还是没看懂啊,先把这里收拾了,待会上来,我有话对你说。”流天苏走上辇车。
待他走到车厢,宋端看向火光升起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天都夔牛的阻碍,看到孤辰和萧无名。
没看懂吗?宋端摇头,喊来几名近侍,指着孤辰和罗詹大战的地方:“你们把那儿的雷击木收好,稍后分出一半,送给那两位道友。”
几名近侍离去。
宋端又喊来存活下来的士兵,让受伤颇重的在旁边休养,剩下的人打扫战场,并且尽力从尸体上寻找线索。
刚交代完指令,最先派出的近侍回来。
得知没有找到雷击木,宋端虎目瞪圆:“怎会没有?我先前用神念探查过,遍地雷击木,你们莫不是在耍本将军?”
“将军,确实没有您说的雷击木。”
“一根都没有?”
“我们甚至将地底都找了一遍,但是连雷击木的残渣也没看见。”
宋端挥手,几名近侍散去,转而用鄙夷的目光瞪着孤辰所在位置。
莫不是上辈子饿死鬼投胎,那么多雷击木,留在身上能生崽还是咋的?本来还想留一半给你们,结果到头来,你是一根都不肯给我留啊。
刚想到这里,宋端记起孤辰好像是飞鸟道人的弟子,不禁挠着后脑勺,心情总算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