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们报上姓名、籍贯、年龄,以及自己最拿手的本事。
沈盛或那几个家生子便提笔记下,偶尔抬头问一两句细节。
长长的队伍中,混杂着数十个身影。
他们同样穿着矿工的粗布短褂,脸上、手上也刻意抹了些煤灰,排着队,安静地等待登记。
只是,若细看便能觉不同。他们的眼神更沉,动作更稳,站立时腰背下意识地挺直,带着一种硬朗。
排队时彼此间眼神偶尔交错,带着无声的默契。
轮到其中一个时,沈盛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脸上煤灰也遮不住一道浅浅的旧疤,从眉骨斜划到颧骨。沈盛不动声色,在名册上写下:“赵铁柱,籍贯颍州黑石沟,年三十,力大,擅推车。”
“赵铁柱”登记完,沉默地走到一旁空地。
很快,那数十个气质特殊的“矿工”都登记完毕,名字被混在长长的名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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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记持续了大半日。当最后一人按下手印,沈盛合上厚厚的名册,对沈嘉岁恭敬回禀:“县主,登记完毕,皆已安排妥当。”
沈嘉岁微微点头,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那数十个沉默的身影。
……
次日清晨,煤山深处。浓密的林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数十辆特制的独轮车,被推了出来。
车上装着的并非乌黑的煤块,而是铁矿石。推车的,正是昨日登记在册的“赵铁柱”等人。
矿车队伍沿着一条被严密看守的隐蔽小径,吱吱呀呀地行进。
这条小径需要穿过一片露天煤场。当他们推着矿车经过时,正在装煤的普通矿工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咦?运的啥石头?黑里透红的?”
“看着比煤块沉多了!那车轱辘压得吱嘎响!”
“不知道啊,管事的让运就运呗。”
议论声低低响起,但没人敢上前细看或询问。
矿场的规矩很严。
矿车队伍并未在煤场停留,而是径直穿过,朝着煤山最深的谷口行去。
谷口处,矗立着一座用整根圆木搭建的厚重寨门。门楣上没有任何标识,只透着森然冷硬的气息。
门前,八名腰挎长刀的军士如钉子般矗立,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和车。
这是燕家军。
“令牌!”为的什长声音冰冷,毫无波澜。
“赵铁柱”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正面阴刻着一个古朴的“燕”字。
什长接过,仔细查验纹路和手感,又与其他守卫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将令牌递回。
“验车!”什长一挥手。
两名守卫上前,动作麻利却极仔细地检查每一辆矿车,用铁钎敲打矿石,确认无误。
整个过程,无人交谈一句。
检查完毕,什长点头。沉重的寨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缓缓向内打开一道仅容矿车通过的缝隙。
矿车队伍鱼贯而入。
厚重的寨门在最后一人进入后,立刻关闭。
门内景象豁然不同。
眼前是一片被陡峭山壁环抱的巨大谷地,谷中寸草不生,地面被踩踏得坚硬如石。
最触目惊心的,是谷地一侧堆积如山的铁矿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数十名手脚带着明显残疾的老兵,正沉默而熟练地分拣着新运来的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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