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墙根的残雪混着煤渣化成黑泥,初春午后的阳光斜插进来,在油腻的皮袄上割出一道脏兮兮的金边。
这奥斯拉夫壮汉像堵霉的粮仓墙,酒气混着腋下酸臭味直冲华逸面门。“红衣服的小崽子!”他舌头卷着唾沫星子喷在华逸衣襟上,“裤裆里那点毛长齐没有就学人管闲事?”
华逸没吭声,黑马尾末梢的火色梢在风里晃了下。布洛夫斯基见状更来劲,靴尖碾着泥水里的破碗碎片:“老子教训几个杂种崽子,你个穿花裙子的娘娘腔凑什么热闹?”他故意用嵌着晶核的斧柄戳华逸胸口,金属扣刮擦红衫出嘶啦声。
“瞅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熊样!”布洛夫斯基喉咙里滚出灌劣质伏特加特有的沙哑笑声,“海森堡的男人死绝了?派个奶娃娃举着玩具剑站大街?”
他揪住自己衣领模仿尖细嗓音:“‘有事随时找我哟’——找你妈喂奶呢小乖乖?”
墙头晾晒的破床单被风抽得噼啪响,盖住了胡同深处混血孩子压抑的抽气声。
布洛夫斯基顺势朝阴影里啐了口浓痰:“护这群杂种货色,你他妈是白潮婊子养的野爹?”他猛拍腰间斧柄上震颤的晶核,“老子在奥斯拉夫宰的畜生比你吃的盐都多!”
华逸右手拇指无意识地顶了下剑锷,这个细微动作被布洛夫斯基捕捉到。
“哟嗬?摸你那烧火棍呢?”他故意撅起屁股扭了两下,“来啊,往老子腚眼上捅!让大伙瞧瞧你多威风!”
华逸没有理睬这个e级灵兽师,扫过墙根。一个棕男孩正把断掉的半颗门牙往兜里藏,血从指缝渗进补丁裤。金女孩捂着额头,血线爬过眉骨滴进眼窝里。
华逸往前踏了一步,红衫下摆扫过墙角的荨麻丛,枯茎断裂声脆得扎耳朵。他脚尖挑开壮汉踩硬币的靴子,泥浆溅上对方皮裤。“再碰他们一下,我剁了你喂狗。”
胡同里的煤渣混着融雪水,在布洛夫斯基的靴底黏成黑浆。
这奥斯拉夫壮汉被掐着喉咙抵在砖墙上,眼白爆出血丝却还在嘶笑:“小崽子手劲不小啊?”他喷着伏特加混洋葱的酸臭热气,“有本事捏死老子,看领主不把你挂城门喂乌鸦!”
华逸拇指陷进他突跳的颈动脉,红衫袖口下的小臂绷出青棱。墙根几个混血孩子咬破嘴唇不敢出声,金女孩额头的血线滑进睫毛里。
“滚出城。”华逸声音像铁砧上淬火的刀坯,“别让我说第三遍。”
布洛夫斯基啐出口带血沫的唾沫,溅在华逸衣襟:“装什么大瓣蒜?”他咧开缺了门牙的嘴。
风卷起晾衣绳上的破床单,啪地抽在生锈的铁桶上。
布洛夫斯基趁机抬膝顶向华逸胯下,被膝撞格挡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想当救世主?”布洛夫斯基喘着粗气扭动身子,腰带铜扣刮擦砖墙簌簌掉灰,“行啊!给老子找个胸大屁股翘的妞来!”
他脖颈在华逸指间费力地转动,眼球斜睨着墙角抖的女孩们,“我就放过白潮婊子生的杂种……”
华逸作为白潮大陆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决定民族之间的关系和融合,但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
唰的一声,布洛夫斯基喉咙抵着剑尖,汗珠滚进衣领里洇出深色圆斑。
“给你脸了?”华逸腕骨微旋,剑锋在对方喉结压出血线,“滚回奥斯拉夫,别让我在城里再闻见你的骚气。”
布洛夫斯基眼球突着扫过红衫少年火焰色的梢,突然牙关打颤:“赤炎会长……”
他手脚并用向后蹭,皮裤在煤渣上刮出两道黑印,撞翻墙角的泔水桶也顾不上擦,连滚带爬消失在巷口拐弯处。
华逸收剑回鞘。
金女孩额头的血痂凝成紫块,他蹲身抹掉她腮帮沾的泥:“从今天起,我会让市政厅划笔款子,北区教堂改孤儿院。”
几个孩子互相抠着指甲缝里的煤灰,没人敢笑。
然而布洛夫斯基在逃出海森堡之前四处造谣。
三日后酒馆飘出酸菜炖肉味。
两个奥斯拉夫辎重兵灌着伏特加,酒沫喷在络腮胡上:“听说了?华逸专挑咱们奥斯拉夫弟兄开刀!”矮个子拍桌震得木杯乱跳,“布洛夫斯基说他只不过教训几个杂种,差点被割了喉咙!”
邻桌铁匠啐出口嚼烟渣:“听说,新来的厨娘也被赶出城了,就因她爹是奥斯拉夫逃兵。”铁砧般的拳头砸得柜台晃荡,“什么狗屁赤炎,还是把我们奥斯拉夫人当作下等人!”
谣言像沾了煤油的耗子窜遍全城。
华逸走过肉铺时,卖熏肠的奥斯拉夫壮汉“砰”地摔上橱窗板。
裁缝店门口晾着的熊皮大氅突然横在路中,差点绊住他的靴跟。
巷口几个搬运工朝他脚边啐唾沫,黄痰落在石板缝里滋滋冒泡。
喜欢五行灵兽请大家收藏:dududu五行灵兽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