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登上了去往安西市的飞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落到了机场。
一出机场,就觉得热浪滚滚,宛如夏日。
罗泽凯没有想到安西市的初冬,气温还是如此的高。
两个人简单吃了口饭,又坐上大客车,赶往红缨镇。
到了红缨镇,又改乘出租车,沿着镇边崎岖的山路开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在天黑前,来到了天然的姥爷——朱红旗家。
朱红旗家坐落在村子的中部,有一个不小的院子。
院子里有三座破旧的房子,分正房和东西两厢。
院落中,十分凌乱,杂物满地,好久没人打扫过的样子。
天然的表情有些难堪,自言自语地遮羞道:“我姥死了好多年,家里没人收拾,你别笑话。”
罗泽凯理解地安慰道:“没事,我一会帮你收拾收拾。”
推开了正房的门,天然往屋里喊道:“姥爷……”
没人回应。
两个人走进正厅,往屋里一看。
就见到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老人,躺在看不清颜色的床单上呼呼地睡着。
天然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蹲下身,轻轻推了推老人:“姥爷……姥爷。”
朱红旗睁开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清了眼前的孙女,激动得几乎躺不稳:“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你。”
朱红旗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罗泽凯,眼神疑惑地看了看天然:“这位是……”
天然脸上微微泛红:“他是我男朋友罗泽凯,我们这次回来是让你帮我们订婚的。”
“哎哟!“朱红旗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光彩,“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这就去喊亲戚们来家里吃饭!“
天然赶紧按住他:“姥爷,我在村口的福满楼订好酒席了,你就别忙活了。“
朱红旗满面春风:“好好,怎么都好。”
傍晚,“福满楼“里,十几位亲戚围坐一桌。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罗泽凯和天然完成了简单的订婚仪式。
回到小院时,夜色已深。
朱红旗打开西厢房,说:“你们俩就睡这间吧。”
天然耳根通红:“我。。。我还是住东厢房吧。“
“胡闹!“朱红旗眼睛一瞪,“定亲酒都喝了,哪有分开睡的道理?“
说着又搬进来一个陈旧的木桶,“晚上起夜就在屋里解决吧,院子里黑灯瞎火的。“
“好的好的。”罗泽凯礼貌地接过木桶。
说实话,罗泽凯是真不想去院子的旱厕,实在是太脏了。
待老人离开后,罗泽凯锁好房门,将木桶放在角落。
天然盯着那个木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想到了什么尴尬的场景。
“你睡床吧,我坐椅子上就行。“罗泽凯说着已经拉过一把吱呀作响的木椅。
“啊?“天然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怎么行?万一我们要在这住好几天呢。。。“
罗泽凯苦笑一声:“咬牙挺着吧。”
“你要是真有这个毅力,躺在床上别碰我就是了。”天然害羞地说道。
罗泽凯笑笑:“这可是两回事,远远的看肉,或许没有感觉,但肉到嘴边,很少人能不吃了。”
她被逗笑了:“你倒是很坦诚。”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罗泽凯耸耸肩。
天然思索片刻,红着脸说:“你还是上床睡吧,我。。。我相信你。“
罗泽凯在心里默默叹气:姑娘,你相信我,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