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的鲤城,晨雾还没褪尽时就被正午的太阳晒得酥软,空气里飘着刺桐花甜得腻的香。陈伟把最后一只擦得锃亮的威士忌杯倒挂在吧台架上,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五点整。酒馆的木门上挂着“今日打烊”的牌子,雕花玻璃外,张强正扛着两箱精酿啤酒往仓库走,肌肉把黑色安保t恤绷得鼓鼓的,吴巧巧从咖啡馆那边跑过来,手里攥着个计算器:“强哥,今天咖啡豆消耗比上周多o,巧琳姐说可能是周末客人爱点双份浓缩。”
张强“嗯”了声,腾出胳膊揉揉她的头:“知道了,明天一早去批货,给你带那家老字号麻糍。”吴巧巧眼睛亮了,踮脚在他侧脸啄了下,转身跑回咖啡馆时差点撞到端着托盘的廖可欣。“慢点呀巧巧!”廖可欣笑着躲开,托盘里的拿铁拉花稳得像湖面,“刚樊正索还说要重新摆门口的绿植,你这跑法能把他刚弄好的造型撞散架。”
樊正索果然蹲在咖啡馆门口,正用镊子给多肉拼盘摆造型,听见这话回头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嘛,上周他摆的爱心气球被吴冕夜接待客人时蹭破三个,这周我换多肉,总不能再给我薅秃了吧?”吴冕夜刚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出来,闻言抬手作势要薅他头:“那是客人小孩伸手够,我拦都拦不住,你当我是铜墙铁壁啊?”
欧风琳端着两杯冰美式走出来,一杯塞给吴冕夜,一杯递给刚从调酒区走过来的陈伟。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袖口沾了点咖啡渍,陈伟伸手帮她把袖口卷上去,指尖蹭过她手腕时,欧风琳缩了下,笑着拍开他的手:“别闹,刚调完酒的手凉。”陈伟挑眉,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口,凉丝丝的触感让欧风琳“呀”了一声,红着脸往咖啡馆里躲:“没个正经,客人还没走完呢。”
其实客人早散光了。周末的duel总是这样,下午四点后就陆续冷清下来,男生们收拾酒馆时,女生们会把咖啡馆的桌椅归位,吴巧巧核完账,廖可欣擦干净最后一张桌子,欧风琳洗好咖啡机,几个人像上了条的钟,默契得不用多说一句话。
陈伟看着欧风琳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跟樊正索击了个掌:“场地收拾利索了?明天周一歇业,今晚联机做梦的设备充好电没?”樊正索直起身,拍了拍沾着泥土的牛仔裤:“早弄好了,投影仪都架上了,就等你这位‘宫主’号施令。”
他们住的别墅在鲤城新区的半山腰,是陈伟爸妈留给他的,白墙黑瓦藏在榕树和凤凰木里,远看像块嵌在绿绒里的白玉。推开雕花铁门,院子里停着几辆惹眼的车:陈伟的川崎hc亮得像镀了层银,旁边是欧风琳骑的oduke,红黑配色像团跳跃的火;张强的sooorr停在最边上,车把上挂着吴巧巧织的小熊挂件;樊正索和廖可欣开的极氪oo停在车库门口,车身上还贴着上周去lk俱乐部聚会时李行暐贴的“摸鱼专用”贴纸;吴冕夜的zo则规规矩矩停在车位里,车座上放着苏晓琴上周留下的防晒袖套——她这周末没回鲤城,说是鹭岛大学有个讲座,早上微信说“等我下周回来,你们酒馆的特调要是敢少了我的份,陈伟你就等着被我灌柠檬汁吧”。
走进别墅大厅,挑高的屋顶挂着盏水晶灯,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米色地毯上,把樊正索刚摆好的懒人沙晒得暖洋洋的。吴冕夜正把笔记本电脑连到投影仪上,屏幕上跳出“联机做梦系统v”的界面——这是他们几个捣鼓出来的小游戏,其实就是睡前一起看修仙小说,聊着聊着就同步做梦,每次醒来都能把梦里的情节说得八九不离十,跟真的联机似的。
“都过来选角色啊!”吴冕夜拍了拍手,“今天我要试试结丹期的雷系法术,上次梦里被炼气期的小怪追得满山跑,说出去丢死人。”张强一屁股坐在沙上,把吴巧巧揽进怀里:“我选体修,扛揍!上次陈伟非要让我当盾,结果他自己放火球把我头燎了,这次我要带个防烫头盔。”
樊正索抱着个抱枕凑过来:“我还是选阵法吧,上次摆的迷阵把自己困住三小时,这次高低得整个gps定位。”廖可欣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可别吹了,上次要不是我用冰系法术冻住追兵,你现在还在梦里绕圈子呢。”
陈伟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拉开拉环递给欧风琳,自己开了罐冰美式:“我还是宫主,没意见吧?”欧风琳咬着吸管点头,眼睛弯成月牙:“你当宫主我放心,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把鲤行宫的牌匾写成‘鲤鱼打挺宫’。”
众人哄笑起来。上次梦里建门派,陈伟非要亲自写牌匾,结果“鲤”字少了一横,“行”字多了一点,被苏晓琴在梦里笑了整整三天,说像“一条打挺的鲤鱼在宫里蹦迪”。
夜幕降临时,别墅里的灯光次第亮起。厨房飘出牛排的香味,是张强露一手——他采购时顺带买了块和牛,说“庆祝本周酒馆营业额破万”。吴巧巧在旁边帮他递黑胡椒,嘴里念叨着:“下周我要去买个新的煎锅,这个锅边都磕掉了,影响我拍照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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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正索在餐厅摆蜡烛,廖可欣拿着手机拍:“这样拍出来像烛光晚餐,抖音肯定有人问‘在哪里约会’,到时候就说duel咖啡馆,引流!”吴冕夜举着手机凑过来:“加我一个,我最近在练探店视频,台词都想好了:‘在鲤城找到一家藏在别墅里的咖啡馆,老板娘做的拿铁拉花能拉出爱心,老板们还会陪你联机做梦,这波不亏’。”
陈伟靠在厨房门框上看欧风琳切水果,她穿着他的黑色oversize卫衣,袖子太长,露出来的手腕细白,正把草莓切成小块放进玻璃碗里。“明天想去lk俱乐部看看吗?”他伸手帮她把碎别到耳后,“李行暐说新到了辆杜卡迪,让你去试试。”
欧风琳抬头看他,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扇子:“不去,上次骑你的hc,差点把我魂吓没了,你还在旁边笑我‘油门拧太猛像只扑棱蛾子’。”陈伟低笑出声,在她额头亲了下:“那下次我带你骑oduke,调慢点,保证让你体验‘岁月静好’。”
晚餐时,大家围着长桌叽叽喳喳。吴冕夜刷着抖音,突然“哇”了一声:“你们看这个热梗,‘当代大学生的精神状态:白天经营酒馆咖啡馆,晚上联机修仙打boss’,这不就是我们吗?”樊正索凑过去看,点头附和:“配文还说‘主打的就是一个全能’,确实,我们既能调酒又能做咖啡,梦里还能当修仙大佬,卷死他们。”
张强啃着牛排含糊不清地说:“卷什么卷,上周吴巧巧收银时,把‘美式咖啡’写成‘没事咖啡’,被客人拍下来抖音,点赞过万,这才叫流量密码。”吴巧巧拍了他一下:“那是笔没水了!再说客人还评论‘没事就来喝杯咖啡,挺好’,这叫无心插柳。”
饭后,大家窝在客厅的懒人沙里,盖上同一款恐龙图案的毛毯——这是上次苏晓琴从鹭岛带回来的,说“修仙也要有仪式感,盖同款毛毯才能同步梦境频率”。陈伟打开投影仪,屏幕上跳出“梦境加载中”的字样,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微风声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这次梦境主题:鲤行宫挑战记。”陈伟的声音带着点困意,“都站稳了,别一进去就摔个狗吃屎。”
再次睁眼时,陈伟现自己站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巅。脚下是青石板铺成的广场,正中央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鲤行宫”三个苍劲有力的字——这次的牌匾总算没写错,是欧风琳在梦里用灵力凝出来的,笔画间还飘着淡淡的咖啡香。
身后传来樊正索的哀嚎:“我的阵法旗呢?!怎么又变成拖把了?!”转头一看,樊正索手里果然攥着把拖把,布条上还沾着泥巴,上次他的阵法旗变成过鸡毛掸子,看来梦境对他的“阵法天赋”有什么误解。
“知足吧你。”廖可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穿着身淡蓝色的仙裙,手里握着柄冰蓝色的法杖,“我上次的法杖变成了搅咖啡的勺子,这次至少是真的法杖了。”
张强拍着胸脯走过来,身上穿着件玄色铠甲,就是头盔有点眼熟——居然是lk俱乐部的安全头盔,上面还印着“lk”的ogo。“看我的体修铠甲,刀枪不入!”他得意地挥了挥拳头,结果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疼得龇牙咧嘴,“嘶……这铠甲防刀枪不防傻。”
吴冕夜从天而降,脚刚落地就打了个趔趄:“结丹期的雷系法术就是不一样,落地都带闪电……哎呀我的鞋!”他低头一看,左脚上的靴子变成了只拖鞋,还是吴巧巧的粉色兔子拖鞋,“不是吧,梦境你针对我?”
欧风琳从殿里走出来,白衣胜雪,手里拿着个玉瓶,看到陈伟就笑了:“你看我炼的清心丹,这次没做成咖啡豆形状。”上次她在梦里炼丹,炼出来的丹药全是咖啡豆大小,被陈伟调侃“修仙界的星巴克”。
陈伟伸手牵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带着灵力特有的清润。他现在是筑基期巅峰,离结丹期就差一步,身上的玄色道袍绣着银色的云纹,是欧风琳用灵力织的,据说用了她攒了三天的灵力,比他上次自己缝的“补丁道袍”体面多了。
“都到齐了?”他清了清嗓子,摆出宫主的架子,“鲤行宫刚建成三天,按规矩,新门派立派,总得有不长眼的来踢馆,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山下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鲤行宫的人出来!敢不敢出来应战?!”
众人对视一眼,樊正索举着拖把(阵法旗)往前冲:“来了来了!踢馆的终于来了,我这阵法等好久了!”张强把安全头盔戴好,拎着把重剑跟上去:“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体修的铁头功!”
吴冕夜跺了跺脚,把拖鞋换成灵力凝聚的战靴,举着雷系法剑跟上:“这次我要让他们知道,结丹期的雷劈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廖可欣握着冰法杖,对欧风琳说:“我们跟在后面,你负责给陈伟补灵力,我冻住他们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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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握紧欧风琳的手,低声说:“别怕,有我。”欧风琳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不怕,你上次在梦里被三个炼气期围攻,还能抱着我跳上屋顶,这次肯定更厉害。”
走到山门口,只见下面站着一群穿着灰袍的修士,为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腰间挂着块写着“黑风寨”的令牌,看修为是筑基期中期,比陈伟差一点,但架不住人多,后面跟着十几个炼气期的小喽啰,手里拿着砍刀斧头,看着就不是善茬。
“听说鲤行宫刚立派,就敢占这么好的山头?”壮汉嗓门像破锣,“识相的就把山头让出来,不然别怪我们黑风寨不客气!”
张强往前一步,铠甲“哐当”响:“你知道这山头是谁的吗?我们宫主可是赛车手出身,梦里梦里,哦不,现实里飙车从没输过,还怕你们这群山贼?”
黑风寨的人被逗笑了,一个小喽啰喊道:“赛车手?这是修仙界!有本事比法术,比飙车算什么本事?”
樊正索举着拖把站出来:“比阵法!我这阵法,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保证让你们体验‘山路十八弯’,比陈伟开赛车漂移还刺激!”
“少废话!”壮汉一挥手里的狼牙棒,“看打!”说着就朝陈伟冲过来,狼牙棒带着劲风,刮得旁边的树叶哗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