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星期二的清晨,第一缕阳光像调皮的金箔,透过陈伟别墅客厅那面整面墙的落地窗斜斜地打进来,刚好落在樊正索新换的那张意大利手工羊毛地毯上。地毯上的几何图案在光影里明明灭灭,像极了他们昨晚修仙梦里的传送阵纹路,樊正索蹲在地上用手指戳着那些纹路,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说这图案怎么看着眼熟,合着是梦里抄来的灵感?”
“你可拉倒吧,”吴冕夜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睡眼惺忪地抓着乱糟糟的头,身上还穿着那件印着“lk俱乐部”ogo的黑色卫衣,“就你那审美,梦里的传送阵没告你侵权就算不错了。”他脚刚沾地就被地毯边缘的流苏勾了一下,踉跄着扑到沙上,正好压在蜷成一团的张强腿上。张强嗷呜一声弹起来,怀里的duitch差点飞出去,屏幕上还停留在《塞尔达传说》里刚驯服的白马:“吴冕夜你是不是昨晚梦里被妖兽踹了腰?走路没声儿的?”
别墅的客厅大得离谱,挑高的穹顶挂着盏水晶灯,据说是陈伟他爸从欧洲拍卖行拍回来的古董,水晶坠子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刚好洒在吧台方向。吧台是整块大理石掏空的,此刻欧风琳正站在那里煮咖啡,身上穿着陈伟的黑色衬衫,下摆堪堪遮到大腿根,她弯腰拿牛奶的时候,衬衫后摆被椅子勾住,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腰腹。陈伟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帮她把衬衫往下拽了拽,手指不经意蹭过她的皮肤,欧风琳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转头瞪他:“干嘛呢,大清早的耍流氓?”
“谁让某人穿别人衣服不系扣子。”陈伟笑着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鼻尖蹭到她刚洗过的头,全是柠檬护素的香味。他转身打开嵌入式冰箱,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进口水果,保鲜层里还躺着昨晚没喝完的nfc橙汁。给欧风琳倒了一杯递过去,自己则拧开一瓶冰镇可乐,拉环“啵”的一声脆响,惊得趴在猫爬架顶端的布偶猫“年糕”抖了抖尾巴。
这只叫年糕的布偶猫是欧风琳上个月从救助站领养的,此刻正用那双蓝宝石似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仿佛在审视自己的领地。别墅里像这样的“小主子”还有三只——吴冕夜养的美短叫“键盘”,因为总喜欢蹲在他的机械键盘上睡觉;张强的金毛“将军”此刻正把大脑袋搁在吴巧巧的拖鞋上打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樊正索和廖可欣合养的柯基“短腿”则卡在沙缝里,只露出个圆滚滚的屁股。
“说真的,”欧风琳捧着橙汁靠在吧台上,看着窗外草坪上自动洒水器划出的彩虹,“昨晚梦里林海峰那老小子放的狠话,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他是不是不知道陈伟现在有多猛?”
“可能是被打傻了吧,”廖可欣从楼上下来,睡裙的带子还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樊正索赶紧跑过去帮她系好,顺便在她后腰捏了一把,换来一个娇嗔的白眼,“昨天陈伟那记侧踢,我隔着屏幕都觉得疼,他居然还敢带人回来找事儿,这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屎)吗?”
“要我说,就是没挨够打。”张强终于通关了游戏关卡,把duitch往茶几上一扔,将军立刻凑过来用舌头舔他的手。他顺手摸了摸狗头,肌肉线条分明的胳膊上还留着昨天练散打的淤青,“要不今天白天咱别待着了,去lk俱乐部练练车?我新买的那套碳纤维刹车皮还没试过呢。”
“得了吧你,”吴冕夜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上是他和苏晓琴的合照壁纸,照片里苏晓琴正踮着脚给他戴生日帽,“昨天刚考完线性代数,今晚还得联机做梦呢,保存体力吧哥们儿。再说了,你那刹车皮是给赛道准备的,市区里开能用上?别到时候又被交警叔叔请去喝茶,上次你那sooorr的排气声浪,把三条街外的老太太都吵醒了。”
提到苏晓琴,客厅里的气氛稍微安静了两秒。吴冕夜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凌晨苏晓琴来的“晚安”,后面跟着个猫咪捂嘴笑的表情包。他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舍得打扰她睡觉——鹭岛大学的早八课,可比鲤城大学的要严格多了。
“对了,”陈伟突然想起什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年的拉菲晃了晃,这是他爸上个月寄来的,说是庆祝他酒馆盈利突破六位数,“今晚联机的时候,让苏晓琴把设备检查好,昨天她那边的信号断断续续的,害我们在秘境里等了她十分钟,差点被那只千年树妖给团灭了。”
“放心吧,”欧风琳接过话头,用银质小勺搅着杯子里的橙汁,泡沫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我早上刚跟她视频过,她把路由器都换成最新款的了,说是‘为了爱情,必须拥有g般的修仙度’,还让我转告你们,今晚要是再掉链子,她就远程操控键盘挠你们脚心。”
这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键盘仿佛听懂了自己的名字,从吴冕夜的笔记本电脑上跳下来,踩着樊正索的背溜到茶几上,精准地踩在那块刚切好的三文鱼上。樊正索哀嚎一声扑过去抓猫,结果带倒了廖可欣刚摆好的香薰蜡烛,蜡油滴在地毯上,像朵抽象派的小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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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这可是我托人从米兰带回来的地毯,”樊正索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去擦,结果越擦越花,“可欣你别瞪我,不是我弄的,是猫!对,就是这只小畜生!”
“你才是小畜生呢。”廖可欣叉着腰,头上还别着昨晚做咖啡时用的珍珠卡,“上次你把我新买的迪奥口红当画笔用,怎么没说是猫干的?”
“那不是天黑看错了嘛,”樊正索挠着头嘿嘿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再说了,那颜色涂在酒馆的留言板上挺好看的,好多客人都问在哪儿买的呢。”
“好看你个大头鬼!”廖可欣伸手去拧他的胳膊,两人闹作一团滚在沙上,短腿从沙缝里探出头,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给主人加油。
陈伟和欧风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这栋位于鲤城半山腰的别墅,是陈伟十八岁生日时家里给的礼物,四百多平的面积原本显得空荡荡的,自从这群人搬进来,每个角落都塞满了笑声和烟火气。客厅墙上挂着的巨幅照片里,他们七个人站在lk俱乐部的赛道旁,穿着统一的赛车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被阳光晒出来的红晕,那是去年暑假他们一起拿下省大学生汽摩联赛团体冠军时拍的。
“行了行了,别闹了,”陈伟拍了拍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调酒壶,正有节奏地摇着,冰块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张叔去采购。”张叔是别墅的管家,平时负责打扫和做饭,不过自从他们开了酒馆和咖啡馆,张叔就只负责早餐了。
“我想吃小龙虾!”张强第一个举手,将军仿佛听懂了,兴奋地围着他转圈圈,尾巴甩得像个小马达,“十三香的,多加麻多加辣,上次吴巧巧带来的那家私房菜就不错,就是有点贵,一份要两百多。”
“贵怕什么,”陈伟挑眉,将调好的蓝色鸡尾酒倒进高脚杯,杯壁上立刻凝结出细密的水珠,“咱酒馆上周刚清了一批陈年威士忌,赚的够你吃十份小龙虾了。再说了,巧巧不是下午过来吗?让她带路。”
提到吴巧巧,张强的脸有点红,挠了挠头说:“她下午没课,说是要过来帮咖啡馆盘点库存。”他说着拿出手机,点开和吴巧巧的聊天记录,屏幕上全是“晚安”“早安”“记得吃饭”之类的日常,最后一条是吴巧巧的:“我带了上次你说好吃的那家绿豆糕,下午三点到。”
“啧啧啧,”樊正索故意撞了张强一下,挤眉弄眼地说,“瞧你那点出息,不就吃块绿豆糕吗?至于笑得像个二傻子吗?”
“你懂什么,”张强梗着脖子反驳,手里还不忘给将军顺毛,“这叫爱情的甜蜜,不像某些人,整天就知道跟女朋友抢遥控器。”
“谁抢遥控器了?”樊正索立刻炸毛,廖可欣在旁边偷笑,“那是因为她非要在看球赛的时候插播偶像剧,这能忍?”
“怎么不能忍?”欧风琳抱着胳膊看热闹,“上次陈伟看f决赛,我让他陪我看《甄嬛传》,他不也乖乖陪我看了吗?还帮我分析华妃为什么失宠呢。”
陈伟无奈地耸耸肩,拿起吧台上的咖啡豆凑到鼻尖闻了闻:“那是因为我知道华妃最后会被赐死,比赛车有意思多了。”
“噗——”吴冕夜刚喝进去的橙汁差点喷出来,“哥,你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正闹着,别墅的门铃响了,年糕吓得嗖地一下窜回猫爬架顶端。樊正索跑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吴巧巧,她穿着鲤城师范的校服裙,背着个帆布包,额头上还带着点薄汗,显然是走路过来的。
“巧巧来啦,”欧风琳赶紧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快进来坐,刚榨的橙汁还热乎着呢。”
“不了不了,”吴巧巧摆摆手,从包里拿出账本,“我先去咖啡馆那边盘点,不然晚上联机做梦该没时间了。对了强哥,我妈让我给你带的降压茶,放你房间了啊。”
张强脸一红,赶紧跟上去:“我帮你搬梯子,上面的柜子太高了。”
看着两人并肩走进咖啡馆的背影,廖可欣戳了戳樊正索的腰:“你看人家多恩爱,再看看你,上次我让你帮我拿个快递,你居然说要打游戏没空。”
“那不是快赢了嘛,”樊正索小声嘟囔,“再说了,那快递箱子比你还高,我一个人也搬不动啊。”
“我不管,”廖可欣扭过头假装生气,“今晚梦里你必须给我当马骑,不然我就告诉苏晓琴,你偷偷藏了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别别别,”樊正索立刻投降,双手作揖,“小的遵命,今晚梦里别说当马骑,当牛做马都行!”
客厅里又是一阵哄笑,阳光透过落地窗慢慢爬到每个人的脚边,把地板烤得暖融融的。陈伟靠在吧台边,看着眼前这群打打闹闹的朋友,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大概就是最好的青春模样吧,有吵有闹,有笑有泪,还有一个随时可以回去的家。
下午三点,吴巧巧盘点完咖啡馆的库存,拿着账本走出来,额头上沾了点咖啡粉,像只偷吃的小花猫。张强赶紧递上纸巾,顺便帮她把散下来的碎别到耳后。吴巧巧脸颊微红,把账本递给欧风琳:“咖啡豆不多了,下周可能需要采购,还有苏晓琴说的那种手冲滤纸,也只剩最后一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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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欧风琳接过账本,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等下让张强记下来,明天去采购。”
“对了,”吴巧巧像是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我托我妈在老家买的茉莉花茶,据说对女生好,风琳你和可欣试试。”
“哇,谢谢巧巧!”欧风琳眼睛一亮,她最喜欢茉莉花的香味了,“刚好咖啡馆新到了一批骨瓷茶杯,下午泡上尝尝。”
“我也来一杯!”樊正索举手,被廖可欣瞪了一眼:“那是女生喝的,你凑什么热闹?要喝自己去酒馆找陈伟要威士忌。”
“威士忌太烈了,”樊正索搓着手笑,“我还是喜欢喝你们咖啡馆的蜂蜜柚子茶,上次欧风琳做的那个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