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头很容易,两个动作,转身,然后从来时路回去。
&esp;&esp;一场非死即残的赌局。
&esp;&esp;温静思没有制止夏狸。
&esp;&esp;他心中仍然有顾虑和考量,赫琮山如何他很清楚,而站在自己对面不过遥遥两三米的beta,很难有人真正看穿他在想什么。
&esp;&esp;风雨晦晦。
&esp;&esp;夏狸垂了眼睛,手搭在扳机上一转:“既然……”
&esp;&esp;他手中一空。
&esp;&esp;那把枪的重量从手心移开。
&esp;&esp;离近了看夏狸明白军队所有人对他讳莫如深的原因,他有一张令人记忆犹新的脸,往往人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很难记起其他。
&esp;&esp;夏狸不动声色地后仰了身体:“外科医生的手……瞿医生。”
&esp;&esp;是右手。
&esp;&esp;枪管微微发烫,可能是手太冷带来的错觉,瞿清雨倒没什么表情变化,他说话语气一向柔和,搭在枪身的手瘦而有力。
&esp;&esp;“对我来说……右手比心脏更重要。”他甚至含笑接上夏狸的话。
&esp;&esp;响声沉闷,压在枪管中。
&esp;&esp;第二枪瞿清雨换了只手,用右手持枪,枪口从上衣面料轧过,来到左胸腔。
&esp;&esp;“怎么交代我死了之后的事?”
&esp;&esp;他贴心地说:“记得编完整,别被看出什么破绽。”
&esp;&esp;佘歇隔着人头注视他。
&esp;&esp;温静思表情复杂地点头。
&esp;&esp;瞿清雨还是闭了下眼,他听见风和鸟的声音,窗外有枯枝折断的碎裂声,死亡的阴影有一刻降临在他头顶。他乍然想起一个不怎么值得想起的场景,是他第一次从电子屏幕上见到alpha军官的时候,扛大炮的记者将镜头对准他,上校风尘仆仆路过,军靴上是尘土和凝固血液。
&esp;&esp;他开了第二枪。
&esp;&esp;紧接着面无表情开第三枪,第四枪,第四枪,空枪震动接二连三响起。
&esp;&esp;“看来今天运气不错。”beta青年放下手,从容地笑了起来,“还剩最后一枪。”
&esp;&esp;夏狸眼底晦涩:“手不错,听说你开枪的速度不慢。”
&esp;&esp;这名alpha军官以速度闻名军队,据说他动态状况下的闪避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是唯一一门赫琮山屈居第二的课程。
&esp;&esp;瞿清雨轻柔道:“不及你快,少校,beta和alpha没有可比性。”
&esp;&esp;他抬起手,缓缓将枪对准了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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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气流停止。
&esp;&esp;在他压动扳机瞬间,夏狸低骂了声。
&esp;&esp;“够了。”
&esp;&esp;“你想做什么。”夏狸劈手从他手中夺过那把枪,沉着脸,“我们照做。”
&esp;&esp;瞿清雨微微笑起来:“多谢。”
&esp;&esp;他折身往外走,仿佛这场生与死的赌局不值一提。加莎从大气不敢喘的状态回神,一想觉得这事儿不对,回神问脸色发青的夏狸:“枪里有子弹吗?”
&esp;&esp;夏狸一言不发把枪扔给他,他翻来覆去研究半天,手上重量虚虚实实,一时也无法确定。
&esp;&esp;“砰!”
&esp;&esp;一米之外墙面,一颗子弹嵌入,刺鼻硝烟味充斥会议室内。巨大后坐力让猝不及防的加莎后仰,他真是愣住了,和阿尔维两两相视,彼此沉默。
&esp;&esp;加莎抖着手放下那把枪。
&esp;&esp;夏狸吐出一口浊气,心跳仍然急促:“有子弹。”
&esp;&esp;温静思:“监狱探视,华之闵,批还是不批?”
&esp;&esp;佘歇转了转发紧的脖子:“为什么不批?理由不正当还是流程不正当还是他有关闭监控的不合理请求?”
&esp;&esp;“我提醒一件事,他有合理进入监狱的正当理由,监狱例行体检,或者义务就诊,他给你打审批条……”
&esp;&esp;佘歇扯了扯唇角:“提前说而已。”
&esp;&esp;中校衔了口烟,烟灰从他栗色衬衣上往下落,他沉默片刻,道:“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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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瞿清雨对监狱轻车熟路。
&esp;&esp;他想见的人早被划归不可探视,只能借探视华之闵的名义来一趟再做打算。
&esp;&esp;续不算穷凶极恶,在前区。后区守备更森严,鸽子笼一层层朝上垒叠。
&esp;&esp;监狱大楼被分出无数个红黑白三色的格子,红格子里塞满alpha,黑格子塞满oga和beta,密密麻麻。进入红区时所有坐着、躺着的alpha全部站了起来,汇聚至最靠近走廊的地方。瞿清雨很快发现他们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露出垂涎而忌惮的表情。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