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柳珺焰与铜钱人做了交易,去嵩山追溯前生,会不会就是这场交易里的一环?
如果铜钱人真是来自于嵩山,柳珺焰这一趟过去,会不会对他的未来产生一些微妙的影响?
我不由地想起他每次打坐、诵经、转动佛珠的样子。
这种潜移默化的转变……让我莫名地有些担心。
黎青缨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道:“小九,别担心,七爷很快就回来了。”
我冲她笑了笑,说自己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各自洗漱之后,我点的餐也送到了。
饱餐了一顿,大家都很累,这几天在小镇吃不好睡不好,回来只想躺床上好好休息。
我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竟开始做梦。
我又梦到了踏凤村后的那座麒麟庙,梦到了自己被推入坑底,被无数的鬼手撕扯,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压住……那种场景让我绝望的透不过气来。
不仅喘不过气,身上到处都疼,特别是脸颊和手臂……我拼命挣扎着,却只看到自己的身体上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灼痕,一点一点地扩散开来,灼痕底下似乎透着火光……不要!
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捂住右边脸颊下方,那儿刺骨地疼。
抬起手臂的时候,左臂内侧被刮蹭到,也很痛。
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我不是在做梦?
打开灯,拉起睡衣袖子,露出左臂内侧。
之前那儿有一块灼痕,后来被柳珺焰用一块鳞甲封住了,这么多天相安无事。
可是此刻,金鳞已经消失不见,灼痕又有了卷土重来之势。
我立刻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将右侧脸颊对上梳妆镜,就看到那儿,一个血红血红的‘奴’字赫然刻在我的脸颊上。
怎么会这样?!
牛虎山一战虽然凶险,但有柳珺焰和灰墨穹打头阵,又有胡玉麟帮忙,我除了右手被利刃扎穿之外,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可是为什么就连那片鳞甲都镇不住这道灼痕了?
我久久地坐在梳妆台前,认真回想着我这次在牛虎山的种种细节,特别是跟凤狸姝遭遇的那一会儿。
想来想去,根本找不到蛛丝马迹。
凤狸姝上次被我一拳砸了嘴之后,这次再见面,她谨慎得很,并且要在胡玉麟面前装柔弱,被撕开伪装之前,她根本都没近我的身。
可如果不是凤狸姝,问题到底还能出在哪儿?
我又看了一眼右侧脸颊,之前这个字并没有这么明显,出门拿遮瑕膏稍微遮一下就看不到了,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根本遮不住了。
关键是,以我左臂内侧这道灼痕的情况来看,问题出在我的身体上。
拿遮瑕膏遮,治标不治本。
等到一定程度,估计我的脸颊也会像左臂内侧这道灼痕一般破溃、流脓,最终彻底烂掉。
冷静!
柳珺焰不在,我不能自乱阵脚。
左臂内侧这道灼痕出现的时候,踏凤村出了问题。
现在情景再现,莫不还是踏凤村的问题?
想到这儿,我立刻穿好衣服,看了一眼时间。
这会儿是下午,四点多。
冬日里天黑得早,现在出去踏凤村,到那边天已经黑透了。
虽说夜黑风高好办事,但踏凤村给我的感觉很不好,黑夜里潜藏的危机也更多。
要不还是再等一下吧。
等明儿一早我再过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