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知道两人关系,也以为是霍总担心自己的太太不高兴,便笑着把药箱交给了沈初,“霍太太,那我就不打扰您跟先生了。”
护工走后,沈初在原地杵了有一分钟,她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在霍津臣身旁蹲下。
将他当成普通病患,替他处理外伤。
两人谁也没开口,一片沉寂。
挑出玻璃碴时,她能够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只是对疼痛一声不吭。
上了药后,沈初替他包扎好伤口。
霍津臣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脸上,唇角若有似无浮起一丝笑,“谈吗?”
她停顿数秒,低头收拾药箱,“不谈。”
“沈初。”他轻声唤她。
在她疑惑抬头的瞬间,男人挨近,刮过她唇瓣,犹如蜻蜓点水。
她蓦地一僵,推开他,巴掌扇在他下颚骨。
他脑袋稍稍偏了过去,摸了下被她刮过的地方,不怒反笑。
“神经病!”
沈初迅离开卧室。
看着门被重重关上,霍津臣将缠好绷带的手抵在唇前,吻过她打上的绳结。
…
秦景书回酒店时,恰好在门口碰到了闻楚。
看到闻楚,他便想起在京城那段时间跟她的荒唐,以及…那些他不想承认的事情。
他想过,沈初留在江城也是好事。
这样,在京城生过的那些事、沈皓跟沈父的事,她就永远不会知道。
可没想到,闻楚竟然来了江城!
闻楚回头看向秦景书,见他面容阴郁,她也知道,他不欢迎自己。
可她才不会妥协,谁让他们曾是一条船上的人呢?
闻楚迎着笑意上前,“秦少,人家特地在这等你很久了。”
“不找你的霍津臣,找我做什么?”秦景书无视她的魅惑,越过她,刷开了房间门。
闻楚稍稍敛了笑,跟着他进房间,“霍津臣已经知道我干的那些事了。”
秦景书坐在沙上,手臂横搭在椅背上,一副放松的姿态,“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
“你也不用来嘲讽我,我可惜,你难道就不可惜吗?”闻楚顺势坐在他身旁,依偎着他,“你想要让霍津臣有挫败感,毕竟家世,事业,你比不了,可至少在感情上他会败在你手里。一开始你以为霍津臣在意的是我,你也是利用我的,还睡了我,后来你察觉到沈初跟霍津臣不寻常的关系,你就去利用沈初。”
“可惜了,你在利用她期间竟然对她真的有了想法。可是又能怎样呢?因为那个人是你,霍津臣甚至都没拿你当情敌看待。”
闻楚叙述得津津有味,丝毫不在意秦景书越阴沉的面孔。
她指尖划过他胸膛,渗入他衣襟,笑吟吟又道,“我失败了,你也失败了不是吗?如果让沈初知道,汪聪殴打沈皓的罪行是你替我掩藏的,而她父亲的救护车也是你替我拦截的,她会不会恨不得杀了你?”
一番话,如同撕裂了秦景书的心脏。
他猛地搪开闻楚。
闻楚几乎没坐稳,从沙滚下。
她回过神来,气笑了,“你恼羞成怒了?你自己选择跟我同流合污,现在反倒还怪我?”
“你给我闭嘴!”
闻楚无视他眼里的怒意,缓缓起身,“你让我闭嘴可以,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秦景书冷道,“闻楚,你真给自己长脸了是吗?”
“你不愿意,那我就把真相告诉沈初。”
话刚落,秦景书猛地起身,掐住她脖子,“你敢!”
闻楚整张脸涨红,仿佛快要窒息,可她眼里不但没有惧怕,反而疯狂得可怕,“有种你现在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