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齐景暄有些不想再多听了。
关于他父皇的经历,大多数都不是什么秘密,除了那羯人可汗的狂妄之言他不曾知晓。
父皇是燕帝嫡子,一国皇后被外邦侮辱,于国,于君,于子,都乃奇耻大辱。
他父皇为质时明哲保身的方式,便是以色侍人。
美貌在盛世是点缀,在乱世是灾祸,父皇生得漂亮,在被男人侮辱与给女人当男宠之中,他选择了后者。
幼年时,自己曾用干不干净来衡量父皇,他不明白母亲为何执着于一个这样脏,什么女人都能染指一二的男人,如今想想他当初的想法还是太过于狭隘。
齐景暄牵着战马走到河边,手里刚捧起河水凑到嘴边,父亲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别喝漠北的生水,煮开之后才能喝,不然轻则腹痛,重则丧命。”
齐景暄倒掉手里的水,“父皇怎么处理的大皇兄的母亲?”
“她拔朕的剑自尽了。”
“那父皇打算怎么处置这些羯人?”
“你有何见解?”齐叡把问题给到齐景暄。
“奴役。”
齐叡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那你要不要听听朕的想法?”
“儿臣请父皇赐教。”
“你说的奴役其实没错。但只要这片荒芜的土地不变,蛮夷永远杀不完,肉体奴役只会引起更大的反抗。若要使蛮夷灭族,那便是从根基上摧毁他们的思想,从灵魂上进行奴役。蛮夷祖祖辈辈守着贫瘠荒芜的漠北土地,所需资源唯有从汉人手中掠夺,他们生性野蛮,就像是草原上没有人性的野狼,但也是为了活着。”
“帝王之术在于三横,纵横,制衡,权衡,但明君之道,在于仁德。自古以来,战争都是为了争利,朕想把仗都打完,剩下的,你来完成。”
齐景暄起身拱手拜下,“儿臣谢父皇指点,儿臣明白了。要灭贼寇,非杀戮,攻取之后,可留驻军在此进行教化,在此开田设郡,促进文化融合,消磨其野性。”
“父皇未读圣贤书已越圣贤,儿臣佩服。”
“谬赞,一点浅薄见解而已,朕也不接受虚夸。”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白。当年之事,父皇为何不避儿臣?”齐景暄直言问。
齐叡笑意坦荡,“你觉得那对朕来说是羞辱?耻辱的过往?老东西旧事重提,不杀人但诛心?那朕跟你解释一下好了,由荣耀走向衰败,才叫耻辱。由耻辱走向荣耀,曾经的来时路,那便是荣耀的见证,真男人敢于直面过往,所以朕从不避往事。”
齐景暄再次折服。
真英雄,没有往事不堪回一说。
“还有什么想问的,不妨都问了吧,你在帝都,可是从来不愿意跟朕谈心。”
酝酿了很久,齐景暄始终问不出口,父皇喜不喜欢母后这句话。
他只另辟蹊径的问了句:“风追云是谁?父皇认识吗?”
“认识,你师父的兄弟,死挺惨,被砍成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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